见司徒予正久久不语,面色沉重,墨以蓝蹙了蹙好看的眉头,清凌凌的声音响起来:“我在那看到不少身有残疾之人,但这些人又有武功的底子,身体素质也不差。只是,这些人要么纵情声色、要么嗜酒如命,混沌度日。他们,是否都是暗影出去的人?”
司徒予正只得答道:“是的。”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都是因为执行任务而受伤,痊愈后,已经不适合再执行任务。所以,当初辰王才将他们送往白草镇,让他们在那里度过余生。”
墨以蓝点了点头,问道:“那么,他们在白草镇,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司徒予正愣怔了一下:他们平日里都做什么?身有残疾,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混吃等死吗?司徒予正自然不能这样回答,挪了挪身子,说道:“他们平日里,并无甚要紧之事。”
墨以蓝皱了皱眉头,问道:“便是每日饭来张口吗?”
感觉到墨以蓝已隐隐有怒意,司徒予正想到墨以蓝在镇上差点被邹数轻薄之事,不好为他们开脱,但又不得不回答,便道:“他们身有不便,并不能从事劳作。而且,他们是因公而受伤,暗影理应厚待他们,才不会寒了组织内弟兄们的心。”
墨以蓝扶额,揉了揉眉心,半晌,才说道:“他们虽然身有不便,但并非瘫痪在床,也是能走能动之人,而且暗影培养了他们,每个人都身负技能,即使不能再战斗,也还有其他的作为。你让他们无所事事,那是对他们的能力的否定。有时候,真正的摧毁一个人的,不是身体的残疾,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休无止的枯燥生活,那会让他们原本就颓废的心,更加的绝望。”
闻言,司徒予正心下震惊,没想到,墨以蓝年纪轻轻,竟然如此悲天悯人而又深谙人心。如此一来,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还以为墨以蓝要怪罪于邹数。
司徒予正坐正了身子,垂首道:“属下愚钝,请辰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