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蓝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司徒予正,眼底闪过讶色,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司徒予正还是站着的,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哎呀,司徒叔叔你怎么还站着,快快坐下。”
司徒予正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不明白墨以蓝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也懒得去深究她究竟想做什么,毕竟,她是已故的辰王唯一的女儿,如今,辰王、王妃都已故去,他对于墨以蓝,虽然有诸多不满之处,但是,对于这个长得水灵灵而又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还是打从心眼里喜欢的。
墨以蓝从身前的果盘中,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了司徒予正,然后自己又剥了一个,慢慢的品尝了起来。
司徒予正耐着性子,将一整个橘子一股脑儿的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墨以蓝用手绢儿擦了擦手,看着司徒予正笑道:“此柑橘,听闻是采自南充的果山书院后院那一株种植有十几年的橘树,皮薄味甜,食不留渣。司徒叔叔觉得味道如何?”
司徒予正淡淡道:“属下是个粗人,不太懂得品尝这些人间珍品。王爷将这么好的柑橘送过来,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墨以蓝展颜一笑,道:“司徒叔叔和姨父这几年来,为了暗影鞠躬尽瘁,以蓝感激不尽。父亲生前,便和我说,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以后要我好好孝顺您。”
司徒予正挪了挪身子,神色有些动容,但最后,也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不敢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墨以蓝从随身小包里抽出了一串钥匙,递给司徒予正,笑道:“司徒叔叔几十年来,以暗影为家。以蓝虽不知晓,在这总部里面,您的家布置得如何。但是,终究,您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我听闻,叔叔的高堂尚且健在,已逾八十高龄。这几十年来,您忙于暗影的事务,疏于照顾家庭,也是时候,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司徒予正神色不动,接过钥匙后,眼神中透着冷厉,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让属下弃甲归田吗?”
墨以蓝忙道:“当然不是。以蓝才疏学浅,以后暗影还要仰仗您呢。只是,以蓝觉得,司徒叔叔您实在太过辛苦。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如今,太微局势虽然微妙,但也还算平静,您也可以喘口气了。”
司徒予正将钥匙收了起来,但神色还是淡淡的,冷峻的面容仿佛凝着一层霜,声音也没有丝毫的温度,说道:“如此,属下却之不恭。”再未多言。
墨以蓝一边剥着橘子,眼睛抬也没抬,仿佛闲聊般,问道:“巫山下的那座小城池,是不是辰王的封地?”
听到墨以蓝提起巫山,司徒予正心里忽然一紧,隐隐不安,定了定心神,才答道:“是。”
墨以蓝将剥好的橘子吃完,擦了擦手,倚靠在椅背上,以手支颐,说道:“去年,二叔去接我回来,途径巫山山麓的一个小镇,那个镇,似乎是叫白草镇?我印象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