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放课时真是最闷热的时候,温学没有设置隔绝温度的阵法,因此南浮歌和辛司佑鹿感觉特别的热。
两人额头上隐隐冒着汗水,脸上还泛着粉色。
这样的条件下,禹泊晚对花游道的怒气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少年看着阴郁单薄,实际上从没生过任何病痛。
不像南浮歌和辛司佑鹿,从小到大就跟疾病相伴,身体有的时候极度的孱弱。
她们中午出来的时候只是单纯的热,不似现在,又闷又热,太阳毒辣的厉害。
南浮歌走在路上,都感觉头有些晕,跟别提体质比她还好糟糕的辛司佑鹿。
三人走在一条没有遮蔽的小路上,南浮歌一边试图用口水润润干渴的喉咙,一边淡定的安抚着禹泊晚。
紫衣少年着急的生出了不少汗,显然对现在的两人很是无措。
“不必担心,只是对温度有些不适而已,很正常的。”女孩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禹泊晚听出了话语中的不以为然。
一般来讲,正常人是不会对稍高的温度感到不适的。
禹泊晚又看了看身侧的人,他的面色逐渐朝着白色变化。感受他少年的视线,辛司佑鹿抿唇朝着笑了笑。
他心里突然有些堵塞。
这是禹泊晚头一次意识到南浮歌和辛司佑鹿的体质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在这之前,他人说的到底没有亲自感受来的具体。
她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回宣卯宛的必经之路,禹泊晚没有难受太久,就听到了卫执葵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很好认,带着点变声期的小沙哑,洋溢着热情和希望,她就像小太阳,是禹泊晚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
“浮歌!我们一起走呀!”
南浮歌转头,看到粉色短袄的少女高高挥舞着她的手臂,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她欢喜的心情。
她应声停了下来,静静的注视着少女跑过来。
然后脸上的表情从兴高采烈直线下降成满满的担忧,就像刚刚的禹泊晚。
不过禹泊晚可不会让别人看到不同的自己,听到卫执葵的声音,少年立刻挂上傲慢的模样。
他试图用这幅表情来驱逐这些讨厌的家伙,甚至企图借此来壮大他们的气势。
毕竟现在身边的两个人都很虚弱。
在南浮歌眼里,就像一只狼崽子,自以为凶悍的张扬舞爪就可以保护食物。
不过她可不是食物,所以这只小狼崽是在保护主人。南浮歌外表淡定的浮想着。
“浮歌你怎么了,要不要去看看大夫呀?”卫执葵蹲下身子,手伸出,轻轻的为南浮歌拭去滑到脸颊上的汗珠。
少女的手温软滑腻,跟南浮歌的一点也不一样。
明明热的要死,女童却依旧任由身前人随意动手,“太热而已,没什么。”
跟刚刚的话没什么区别,可是卫执葵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浮歌要好好重视自己的身体才可以!”
跟禹泊晚的尊重不一样,卫执葵只是单纯的把南浮歌当成小孩子看待,或者说当成妹妹对待。
南浮歌把这一点归类到生物的潜意识行为。
在卫执葵没有人关心孤身一人时,是南浮歌上门关心她,这种场景下,在卫执葵心里南浮歌就跟别人多了不一样的概念。
她们有着年龄差距,所以卫执葵潜意识里,就把南浮歌摆到了需要照顾的妹妹这一形象。
倒没有什么坏影响。
南浮歌没意见,不代表禹泊晚没意见。
生在阴暗里的人,对于像卫执葵这么温暖的人,要么心生向往,要么心生毁灭。
不巧,禹泊晚是第二种,对于卫执葵,他是怎么看怎么不爽。偏偏少女用包容回以他,这让禹泊晚有一种刚要拉屎,被强制憋回去的憋屈感。
卫执葵就像那坨屎一样让他恶心。
但禹泊晚没有插嘴,因为南浮歌对此没有厌恶的感觉,他只能把暴躁压在心里。
就像那坨屎,卫执葵就是那坨屎!恶心巴拉又稀稀糊糊的屎!禹泊晚愤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