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宁，你当真是自愿的？”

苏锦行的心在她这句话落“噗噗”地跳的飞快，萧素宁却十分平静地看着他道：“是的，我是自愿的。”苏锦行在她这句话说完，他原本热切跳动的“心”突然就像被冰封了一样冷。

苏锦行从她的脸上看不到即将成婚之人的喜悦，也看不到不得所爱的痛苦，她是自愿的，只是她的“心”已经空了。

人的“心”就想一面镜子，所有在这面镜子中成形的情感最终都会从通过它反射到现实中，爱恨情仇皆是投影。苏锦行再一次体会到了不得所爱的那份悲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对萧素宁说的话。

“素宁，你曾经问我是否喜欢你，我那时没有回答你，如今你我即将大婚，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在你之前我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在你之后我会一心一意的只爱你一个人，至死方休。”

苏锦行的话传到了萧素宁的耳畔落进了她的心里，只是她的“心”死的太彻底，再动人的情话也无法在她的心中泛起一点波澜，她望着苏锦行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萧素宁的冷漠苏锦行自然是懂的，只是他希望一次，哪怕只有一次能听到她的回应也好，这样遥遥无期的等待，真的太难熬。

女帝钦定他二人婚期后又过了五日，赵国质子到达的当天，萧素宁和苏锦行在女帝及文武官员的注目中开启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转折。

月国的婚礼不同于诸国的“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礼程，月国的婚礼上至帝王下到平民只行“四礼”即“纳征”、“册立”、“庙见”及“合卺”，“纳征礼”在其他诸国是指男方家派使者到女方家送聘礼，女家纳聘后，婚姻之事乃成，而放到月国则与之相反。苏锦行自秦国和亲而来，他的“纳征礼”在女帝订下婚期前一个来月就被送往了秦国，其中最多的除了金银绸缎之外就数当时让陆远山眼馋不已的夜明珠，放到这时“纳征礼”应该已经到了秦国。

此时，庄严肃穆的永宁殿内萧素宁和苏锦行正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步入大殿。萧素宁梳着朝天髻，发上以金钗珍珠做装饰，吉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祥云如意图，苏锦行编发为髻，以一根白玉发簪固定束发，衣袍上用银线绣着凤凰双喜如意图，他们走到女帝面前下跪行礼，在女官诵读“册封之书”时，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与他们一起跪地听宣。

“顺天承运女帝诏曰：逢此吉时，恪谨天命，赐婚于女明阳册苏锦行为凤妃，月国昭平十八年冬钦定。”

女官念完，百官齐呼“万福安康”，这时早已候在一旁的巫女用一条红绳将萧素宁和苏锦行相邻的手腕系在了一起，她一边系一边说着吉祥话，“吾代大巫之祝福，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平安喜乐，子孙绵延…”

苏锦行在巫女为他们系上红绳的间隙悄悄看向萧素宁，倒映在他眼中的萧素宁神色十分平静，平静的就好像这场婚礼她只是个旁观者而已，苏锦行收回目光时从他心底涌现出来的苦涩渐渐蔓延到了他的嘴角。

不得所爱，难得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