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屈奚的话本已经在众位话本先生手中传阅了一圈,凡看话本之人无不惊叹于屈奚的奇思妙想。
这样的话本,如果不是屈奚,恐怕他们这辈子也难以想出来。
文人就是这样,他们虽然有傲骨,但是如果能从根底之上彻底折服他们,他们就会真正尊崇。
所以听凌老先生这般说,这些人皆表示没有异议。
长矜先生死死绞住了手,如果不是仅有的一线理智告诉他要维持冷静,他恐怕不知已经做出了什么事。
他虽然名望高,但是在场的话本先生如此多,他一人如何颠覆?
“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么今年斗文大赛的魁首,便是无瑾先生。”凌老先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因着今年话本独特,我们凌家将会挪出一个作坊专门刊刻,刊刻之后,将会以凌家的途径推广到河南其他八府。”
河南共八府,河南府不过是八府之中的一个,而屈奚竟然是借着凌家的东风,话本将被推广到其他地域!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哪怕知道这是凌老先生对于自己的补偿,屈奚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虽然她的短期目标是要将拓书阁重现发展,但是未来的未来,她自然是要走出去的,不可能的囿于河南府这方寸之地。
凌老先生此举,无异于提前帮她铺了路。
似乎是没有想到几年魁首的待遇竟然如此之高,长矜先生脸上那一张高人姿态的面具一寸一寸龟裂。
要知道,他在河南府的声望已经极高,却也未曾得过凌家这般待遇!
屈无瑾!为什么什么好处都让他得了去?
感受到后脑勺几乎要被某道杀人的视线盯出来一个洞,屈奚扭过头去,故意报以谦逊又礼貌的一笑,弯身一礼道:
“此次斗文大赛,多谢长矜先生承让。”
就以屈奚今日写的话本,说是长矜先生承让,都是对长矜先生夸赞。
看见屈奚这假惺惺的样子,长矜先生差点没当场呕出血来。
承让,可不是承让?
他买通话本文社的人准备了有两方有问题的墨条,谁知道这屈无瑾竟然利用这两方不正常的墨条写出了这么奇特的话本!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强迫自己要维护一贯的高人姿态,长矜先生近乎是咬牙切齿的摆出一个祝福的笑容:
“后生可畏,还望屈小友戒骄戒躁才是。”
没想到长矜先生在外人面前的伪装底线竟然如此高,屈奚微微一笑,“虚心”地表示知道了。
夺走了长矜先生的魁首,又故意气一气长矜先生,想必以长矜先生的肚量,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管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付自己,希望他早日出手才是,也不往她今日之举。
毕竟有一只毒蛇在暗处虎视眈眈,随时会咬上自己一口的感觉,着实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