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几位大臣皆有些诧异的看向一向沉默寡言的裕王,今日却心情极好一般,细细看去,还能见到嘴角那一抹浅笑。
宸王好奇的看向羽奕,“九弟,今日怎么这般高兴,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羽奕难得的笑了一声,极浅。
不多时,宦官一声唱报,九五之尊庄严隆重的来到殿前。
照例是先说了江浙一带的旱情,朝廷已经拨了五万吨粮救济灾民了,又商议了其他要事。
羽奕只觉得这一次的朝会怎么这般的漫长,他希望能快点结束。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然而就在以为终于要结束时,一位言官出列,他苍穹有力的声音响彻大殿,“微臣有本要奏。”
皇帝摆摆手,“准奏。”
这位是油盐不进的言官,许多大臣都或大或小在他手上栽过跟头,听闻他要上奏,各自不禁都提心吊胆,暗暗盘算最近可有什么事被他抓住把柄。
“微臣要参裕王,包藏祸心,与前晏国余孽私交甚深。”言官面上谨慎,可说出的话确是要人性命的毒言。
此话一出,殿中霎时雅雀无声,原本就因为言官要上奏而垂首的众人这下更是把头埋的低低的,与前朝余孽有所联系那是什么,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羽奕看着那名言官,脸上的笑意已尽数收去,“林大人倒是说说,本王与前朝的哪位大臣私交过甚?”
言官丝毫不惧羽奕的问话,也不曾因为自己参了他而羞愧,他的脸上是一贯的郑重,背脊却挺的笔直,“启禀王爷,不是哪位大臣,而是前朝的公主,此人现今就在赤金城中,名曰白夜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不由一阵吸气声,按照这位言官的秉性,事情定是要查清楚了才上报黄上,看他这样,难不成裕王真的和前朝余孽有所牵扯,还是前朝的公主!
羽奕眯着眼,“林大人这般栽赃陷害本王,是何居心?”
“王爷,那名女子,老夫已查过,是白家夫妇报来的,她根本就是身份不明。”
“就算她不是白家的亲生骨血,你又怎知她是什么前朝余孽?”
言官一时语塞,他确实还没找到能够证明她是前朝余孽的证据,“微臣确实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奈何那女子不日便要离开赤金城,她潜藏在赤金良久,若是被她逃走,不定就是放虎归山,还望下令捉拿此女子,古籍记载,晏国国主为凤族后人,其血可肉白骨活死人,微臣虽觉得甚是荒诞,但不妨试上一试。”
“荒谬,既然你说那是荒诞无稽之谈,摆在这大殿之上,难道林大人就是凭借市井流言断人是非的么。”羽奕眼睛眯起,语调淡然。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此也是无奈之举,还望皇上明鉴。”
“咳咳,”一直缄默不言看戏的皇帝见终是扯到了自己,他扯了扯嗓子,换了个姿势,看着自己的九皇弟淡漠的表情,“林爱卿竟也相信那些血能活死人药白骨的无稽之谈么?若是如此,晏国如今应当还好好地吧……既然林爱卿无实证,那便等找到证据再议吧。”
说完他便起身,宦官宣了退朝。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裕王那边,皆不敢言。
皇上这番言辞,摆明了是要言官找出证据,但不能用那什么古籍上记载的凤氏族人的传说。
那女子定是走不出赤金城了,只不知要是真查出来,裕王那又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