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太后猛的看向曲慕歌,手中的茶盏抖了抖,最终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她扶着茶几站起来,一手指着曲慕歌激动的说:“你你说什么?庆王还活着?他在你手上?”
曲慕歌笑了笑说:“庆王在不在我手上,要取决于孩子在不在你手上。庆王活没活着,要取决于您把不把孩子还给我。”
“孽障!你敢!”喻太后拍着桌子声嘶力竭吼道。
曲慕歌反手就把桌上的茶壶扶到了地上,大声道:“我有何不敢?庆王横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谁又会知道?”
喻太后跌坐到椅子中,摇头喘气道:“不会一定是你在诈我”
“那咱们就赌赌,你若不在元宵节前将孩子还回来,我定会带着庆王的尸身给您贺岁!”
喻太后目眦欲裂的看着曲慕歌扬长而去,大叫着将桌子掀翻在地。
曲慕歌离开慈宁宫之后,直接出宫去了白府。
白灵婷产后在雪地里受冻,如今发起高烧,神志不清的哭喊着孩子,看着实在可怜。
谢知音抹着泪跟曲慕歌说:“抬回产房后就开始大出血,抢救了好久才止住血,这会儿又烧成这样,太医说说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曲慕歌沉着脸去问何医正,何医正单独跟曲慕歌说:“王妃生产时被人做了手脚,服用的参汤里有活血药物,如今能止住血已是老天保佑,但这烧若是退不下去,也保不住性命”
曲慕歌紧紧的握拳,恨不得再冲回慈宁宫去找喻太后一次。
听闻庆王妃这边出了事,顾南野知道曲慕歌不会置之不理,也赶到了白家。
曲慕歌将诸般事告诉给顾南野之后,顾南野安慰道:“白家亲自照顾白灵婷,你又安排了心腹太医,但还是没防得住太后,可见她手段厉害、势力不小。如今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咱们还是要小心太后的后招。”
曲慕歌皱着眉点头。
她将庆王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太后,太后并不是乖乖被人拿捏的人,她必定会有所动作。
她的确是得小心些。
顾南野带着曲慕歌回公主府,召集了宋夕元、徐保如、范涉水等几位近臣后,商量起雍帝的后事。
雍帝身体一直没有好转,礼部和内务府已悄悄的准备起丧仪,曲慕歌虽不愿在雍帝生前谈论这些,但皇帝驾崩不同于普通人家的老人去世,不可不未雨绸缪。
顾南野比她更理智,除了丧仪,更重视社稷的稳定。
范涉水汇报到:“燕北王虽死,但燕北藩军的交接收整并不顺利,更有消息说,虬穹与燕北开始来往。还有康王,近几月,进出康王府的陌生面孔越来越多”
徐保如说:“京中也不太平,亲卫军、五营军、三千营、神机营各营中的宗室子弟与喻家来往也频繁起来了。”
京军各营经过顾南野的几次清洗,主要首领都是他可信之人,但军营人数众多,京军中又有众多的宗室、官宦子弟,难免有可乘之机。
顾南野说道:“北境交由梁道定防守,在幽州、兖州各增兵五万,另传信女真,若皇上驾崩,请女真率兵逼近燕北边境以做牵制。如此一来,京城外的局势不会太过动荡。至于康王,太后不动,他必不会先动,皇城的情况才是最紧迫。”
曲慕歌涉政数月后,越来越了解情况,便提出自己许久以来的疑惑:“哪怕京军中有许多宗室子弟,但喻太后手中并无兵权,父皇和侯爷为何如此顾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