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着,也得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
曲慕歌从何医正口中得知喻太后关心起雍帝的身体,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在安排出宫自立公主府的事,很怕雍帝在宫里遭了太后的暗算,现在总算是没有这个顾虑了,白灵婷的孩子果然起了作用。
太平二年的中秋节,因庆王之“死”,太后做主取消了宫宴,过的极其平淡。
而顾南野在处理完顾老爷的丧事,守过七七后,也在八月末赶回了京城。
曲慕歌陪着顾夫人亲自去城外十里亭相迎,顾家的漆黑车马挂着素缟,十分醒目。
顾老爷安葬在金陵,顾南野只请了他的灵位进京。
顾夫人看着儿子怀中捧着的灵位,神色复杂,用手绢擦了擦上面的浮尘,没有哭,只是无尽的沉默。
顾老爷于他们母子来说,是至亲,也是磨难。
他的离世于他们来说,比起伤痛,更多的是解脱。
曲慕歌挽着顾夫人,说:“侯爷即已将老爷的后世安置妥当,夫人就不必多想了。天气炎热,侯爷赶了半月的路,咱们先回家再说吧。”
曲慕歌陪着他们将灵位送到毅勇侯府的小佛堂安置妥当,顾夫人丧夫,心情还是有些难受,说要自己静处片刻,曲慕歌和顾南野就从佛堂退了出来。
因在自己家中,又没有长辈在旁,顾南野便去牵曲慕歌的手,却一把被曲慕歌甩开了。
力气还不小。
顾南野诧异的扭头去看小姑娘,只见她瞪着眼睛,抿着嘴巴,脸上神色很冷,似是生气,又像是委屈。
“怎么了?”顾南野不解。
从十里亭一路回来,曲慕歌都是和颜悦色的,怎么就发脾气了?
见他不解,曲慕歌心里更气,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她小步子迈的极快,踢的裙边翻飞,但顾南野一步顶她两三步,轻轻松松的跟在后面。
顾南野让侍卫丫鬟都退下,单独跟着曲慕歌。
曲慕歌撒气似的走了一阵,最后一跺脚站在了毅勇侯府的荷花池边。
夏日将尽,池塘里的荷花败了一半,临岸边都是些枯荷败叶,看起来有几分萧条。
曲慕歌看在眼中,悲从中来。
顾南野从后面握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为什么生气?”
曲慕歌转头看着他说:“侯爷一走五个月,瞒天过海的深入燕北腹地,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安慰,也不管我和夫人的感受,您说我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