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狐斯伽本就是依靠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妖族,以及自身过妖的力量,才被拥戴成为妖主。如同依靠众多诸侯上位的君主,君弱臣强,想洗牌重来,几不可能。
妖者单膝下跪立下誓言道:“属下愿追随您,无论您作何决定,皆是我之归处。”
青狐斯伽点零头,不出意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妖者道:“我们何时出发离开妖界?”
斯伽眯起狐狸眼道:“静待时机。”
“还有一个问题。”妖者犹豫道:“若是妖皇不予收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是他不信任妖主的策谋,而是妖皇性情难测,如当时一般干脆利落地废除了,妖主斯伽,实在是摸不清他的真正意向。
难道当时控制了妖主,挟子以令诸侯,迫使妖界全体臣服不好吗?妖者相信在绝对力量面前,诸多计谋也不得不一时委伏。
随后越想越深他便明白了,这样岂不是步入了妖主斯伽的后尘,成为一个受掣肘的妖界君王。
青狐斯伽轻笑:“他一定会答应的,不过我们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可过度,否则就是真正的弄巧成拙了。”
妖者道:“是。”
最好离开妖界的时机,当然是在众妖瞩目的妖蟒与睛虎的妖主之争了。
再看看人界这边。
戎幕日常无聊地明嘲风夜烬萌道:“完了完了,茶白和谁在一起都能过的像普通人生活,悠闲自得,风夜烬萌,你完全没起一点作用啊。”
红菊懒洋洋地:“滚。”
戎幕:“生活如此平静,我觉得好无聊啊。”
红菊:“……”其实他也这样觉得,再如此安逸下去,他的智慧都要退化了。
娶媳妇热炕头,听起来是一句暖心的话,实际可谓是消磨大志理想的弊端。
茶白道:“明我大概要出门一趟。”
红菊淡淡道:“嗯。”
看来真正习惯平淡的只有自己,不作妖人果然是活不下去的。为了让红菊和一切觉得无聊的人打起精神来,茶白脑海中进行有序地空间思索。
如何让这场游戏变得有意思,刺激然后虚惊一场。等等,这场游戏?她怎么会这么想……
茶白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一种自上的优越,操纵众生的陌生感觉,在逐渐侵蚀她的意识。茶白不由猜测:难道是,善神要觉醒了?
如果善神要回自己的意识主动权,她会不会让出?答案是肯定的,茶白愿意让出,因为这个躯壳本也不是她的。
但若是现代世界的她没死,有人告诉她和善神有莫大的关联,茶白表示她会认为那人有病,要回躯壳也是不可能的。
爹娘生养,她就是人类。出大去也没有用,更别什么善行了,以茶白来看,所谓善行,就是面对任何人,打落牙齿把委屈往肚子咽。太过圣人她做不到,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她无法达到大善,只能以人类思想定义去拟出突破大善的,转弯钻空子思维吧。
可是,浯溪元君是大善,为什么人类有难时,她不入世化作人类之子相助解困呢。
这点茶白始终想不明白。
由于茶白正处于高度思维运转中,没有察觉到红菊的过于放任她举动,而红菊正因为美人计四个字才做合格的旁观者,没有多言。
两人分别居住一座宫殿,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翌日,红菊来找茶白时,发现茶白起的越早离开了皇宫,手轻轻一挥,光幕出现。
光幕中所化现的场景却是让红菊与戎幕一怔,当然不只他们,还有另一边的偷窥者。
洛凤卿正抱怨着自己最近闲的要发霉了,洛燚也是无奈,还没到女主大显身手的时机,当他们一齐看到茶白现下的光景时,一致愣住。
洛凤卿嘴角一抖:“她在干嘛?一副被扫地出门受到虐待的光景?”
洛燚无语,翻看了下日历:“或许是什么搞怪的节日,好像不是,我也不知道。”
茶白一头青丝垂腰,没有梳洗。之前因为火炎山烧短了很多,之后体内新陈代谢快,所以又长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后红菊没有太在意问及的原因。
阙茶白一身宽广的白色衣袍,遮盖了身形,走路不紧不慢,细看却是缩地成寸,步伐一前一后,衣摆随着节律时不时掀开了一些,露出了光洁的脚心。
是的,阙茶白没有穿鞋。披头散发,一袭素白的衣裳,又没有穿鞋袜,旁人看来,不是女鬼,也会误认为是被人抛弃了吧。
当镜头移向正面时,就更有那种凄凉的意境了,她柳叶眉,眼中失焦无神,面无表情。
戎幕指责道:“我的啊,风夜烬萌,你这个渣男!”
红菊无言:“……”茶白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有点懵。
洛凤卿眯起眼睛道:“阙茶白去的方向是…”
洛燚接道:“妖皇的住处。”
“她不是不知道么?”洛凤卿道:“看不出来,或者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潜在。”
此话一出,反倒让洛燚明白了事情的源头,以及茶白要做什么。
洛凤卿是真的误解了阙茶白的行为,妖皇没有告诉茶白自己的住处是因为,阙茶白没有问,依照人类的传统,正常的女人应该矜持,所以妖皇是打算拜访茶白的住处。
于是出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阙茶白有男朋友,在男朋友家,妖皇就是挖墙脚的,综上言论,妖皇注定是个悲剧。
但话又回来了,茶白本可以干脆拒绝,或者从此避而不见,可是却又有事求助妖皇,所以她打算用另类的方法,既让妖皇不会丢面子,又不至于陷入真实的三角关系。
可谓是用心良苦了。至于能不能达到相应的效果,还真不好,洛燚道:“事情要变得有趣了。”
片刻后,红菊长叹道:“我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戎幕:“……真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宿主。”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