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会在说正事之前,
先虚与委蛇一番,
结果却没有想到,
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他自然也是听出了对方话语当中的小聪明,。
不过他却也没有为此而感到有所不愉,
俩人都是玩弄计策的高手,
对方既然来了个绵里藏针,
他反手就是一式太极推手,
连打带消将对方的犀利攻势化解道:
“将军此话可解?为何在下听不懂呢?我可从来不曾说过要投效贵军呀。”
“哦?那看来是在下有些异想天开了?”
庞统嘴角微微上扬,
继续反问了回去。
明多克闻言点了点头,
微笑着给庞统斟了一杯茶水,
没有直接开口回答。
一旁的翻译却是有些头疼,
俩人的对话又急又快,
他甚至都没有仔细琢磨其中的意思,
另一个人就已经接上了话茬,
直到此刻双方都暂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才终于稍微回过味一些,
抬眼看了看双方,
两人此刻依旧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热络而亲切地喝着茶水,
虽然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但只是凭借动作,
也能够大概交流一番。
喝完了一杯茶水之后,
庞统突然微微摇了摇头,
有些可惜地开口道:。
“明多克先生,在下可是抱着相当大的诚意而来,既然先生暂时不方便,那我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哎”。
庞统说完了话语之后,
微微抬眼看了看对方,
紧接着再次摇了摇头,
仿佛万分惋惜一般,
起身这就准备要离开这里。
旁边的翻译这个时候完全愣住了,
根本搞不清楚,
这个年轻的军师右祭酒大人,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本来说是前来劝降,
不过这就问了一句话,
对方不同意,
接着转身就走,
i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吗?。
之前,他曾跟随李儒,
前来这边找明多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从来不会如同今天这般,
这,,,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庞统的背影,
这家伙背负着双手,
竟然好像一点都没有不舍的意思,
眼看就要踏出院子,
一直端坐着的明多克终于开了口说道:
“将军,难道就这样直接离开了吗?”
庞统没有回头,
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说道:
“这,主人都不留我,我再留下来,岂不是很讨人厌?”
明多克无奈地笑了笑道:
“将军,貌似这里你才是主人吧,方才进来的时候,我可没见你如此客气呀。”
“哦”
庞统特意拉长了话音,
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道:
“早说嘛,整的我刚才很尴尬呀。”
庞统一脸早就等你说此话的神情,
大大咧咧地回到了之前的座位,
顺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在他的脸上,
丝毫看不出方才的事情出现的尴尬,
明多克见到这种混不吝的家伙,
顿时感到哭笑不得,
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那名翻译,
此刻也已经心静如水了,
之前就曾听人说过,
这个军师右祭酒大人,
想来是不拘小节,
先开始的时候,
还没有领教过,
如今见识了之后,
现在也已经感觉到麻木了。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
两个人不再相互的兜圈子,
正式地将彼此的一些底牌和顾忌,
全部摊开来自己聊了聊,
两人一直谈到日头西落,
犹自没有尽兴,
庞统命人准备了酒宴,
甚至将李儒也请了过来,
三个人,就在明多克的这间小院之中,
对酒当歌高谈阔论,
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不清楚情况的人,
压根不敢相信,
这双方,半天之前,
还是彼此敌对的关系,
可是如今融洽的,
却仿佛是多年好友一般。
许多年之后,
曾有人询问过,
贵霜行省的一省之长明多克,
当初为何那么容易就投效了汉军的麾下,
明多克微笑着回忆道:
“我本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当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总是要选择最适合自己,对自己最有利的,当时,投效汉军,是能够保住性命的最容易的方式。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庞统这个人,我很喜欢,算得上臭味相投吧。”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已经贵为西部地区总督,
负责数个庞大行省的庞统庞士元大人,
就坐在明多克的上手位置,
听完了这一番话,
庞大人只是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道:
“小明现在的汉语说得越来越有水平了!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话!”
就在庞统等人,
终于将明多克说动,
招揽加入了汉军的同一时间,
在中原的西南方,
益州这边,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卢老将军,如今整个益州,已经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由您来定夺咱们接下来的方案,您看……”
皇甫琳恭敬地站在卢植的面前,
向他轻声询问道。
如今的皇甫琳气色好转了许多,
现在益州这边,
已经没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
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益州的事情,
就基本上已经大局已定,
另外一方面,
如今这边有了卢植老将军,
还有诸葛亮,
因为他们二人的助力,
使得他身上的压力,
得以大大的减轻,
再加上天府之国却是滋养人,
所以这皇甫琳,
如今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好。
卢植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伸手抚摸颌下胡须,
不禁莞尔笑道:
“这几个年轻人,明明是自己有想法,还非要让我这个老家伙当出头鸟,呵呵……”
听到卢老将军这抱怨的话语,
皇甫琳脸上露出了一抹会意的笑容,
事实也正如卢植所言,
其实如今益州的这边的事情,
已经基本上尘埃落定,
他们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了过去,
希望能够得到并州那里的指示,
对于益州这边,
究竟是公开所有权,
想天下所有人宣告,
再一次将吕布的声势向上推动一下,
还是说继续这样闷声发大财,
为下一步的一鸣惊人做准备,
这都只有并州那边才能做出决定,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
那边却又把皮球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