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后跟着两位少女,看样貌穿着像是公主,高长逸再仔细一看,其中一位竟是在元霄节夜里指责过自己的那位少女!此时她身着杏色罗衫,曳地长裙,像一株出水芙蓉般亭亭走过。
“她果然并非常人。”高长逸一面自认料事如神,一面暗叹:“看来今晚不易脱身了。”
刘珣一到,太子忙让出座位,众人参见过后,刘珣看着高长逸道:“方才是你在这里口出狂言?你既是第一次来我大周,又从何得出‘招摇撞骗、惹事生非’这八个字?你们燕国的那些商人使者,哪个来了我们不是好好招待?难道他们回去了反而说我大周坏话不成?”
“皇上,小王并无冒犯之意,方才只是随口一说,贵国礼义之邦,远近闻名,我也是仰慕已久。”高长逸恭敬地说完,眼神飘向刘珣一侧的少女,果然,那少女狡黠地眨眨眼睛,朱唇轻启道:“父皇,这个燕国皇子在撒谎!”
刘珣不及答言,身旁的另一位少女已抢着问道:“你怎知道?”
其实跟皇帝刘珣进来的两位少女是刘丽姝和刘沅莹。
刘丽姝自从正月十五夜里和太子赌气之后,便把自己关在宫里,声称要绝食,任谁劝也不听,饿了两天实在撑不住了,又哭闹着要出家,把自己的母后裴氏气得头疼,也不理睬她了。
这一日她正在宫里拿下人出气,太子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只说让她和沅莹在今夜酉时将父皇引到飞山宫,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办成,便可答应她一件事。
刘丽姝其实早已在宫里憋得发疯,看了信也不细想,马上梳妆打扮起来,到了傍晚,也不理会沅莹,自顾自地去了勤政殿,软磨硬泡地将刘珣引到了飞山宫,谁想路上又遇到了刘沅莹,刘丽姝十分不快,担心又被她抢了风头,此时见刘沅莹开口,便按捺不住地质问。
刘沅莹并不理会刘丽姝,从容说道:“父皇,方才我们进门时,他说是今早刚到的京城且之前从未来过。可正月十五夜里,女儿出去游玩时明明在灯节上看到他打骂两个乞丐,他既为燕使,理应遵守使节礼义,这样私入京城,居心叵测,父皇还是派人好好审问审问。”
刘沅莹说完,宴席上一阵议论纷纷,高长逸觉察到了众人异样的眼光,他并不理会,只望向那个置自己于尴尬境地的少妇,她微微仰着头,娇态浑然,有些得意,有些舒心,仿佛是终于完成自己的心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