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良原本气得跳脚,哇哇大叫着催促手下那几个脓包上去抓人,不想对方几个人突然临阵逃跑,不由大喜过望,忙呼喝着带领手下追赶。因街上游人众多,不易辨识,江士良便只死死地咬住牵着孩子的素晖,一直追到了城外的清明渠,因周围一片昏暗,根本看不见素晖的影子,江士良又羞又恼,疯狗似的对着手下又踢又骂:“废物!去给我把那个小妇人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谁都别想活!”
正发作间,一个手下惊呼道:“少爷,看那边!”
江士良顺着手下所指望去,只见一轮明月下,一道河渠静静流淌,河渠之上一道木桥,上面静静地立着一名女子,似乎正是素晖。
江士良色迷心窍,也不顾天黑路陡,急慌慌地向木桥跑去,桥上的女子见他跑来,似是微微笑了下,向他招了招手。
江士良更加兴奋难抑,半张着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得意道:“哈哈,这小娘子终于开窍了,来,来,让本少爷抱抱。”桥上的女子越来越近,直到近在眼前,江士良张开双手闭眼往前一扑,结果一个踩空掉进了水里!
站在桥上的素晖看着江士良在水中挣扎,心里痛快极了,她从岸上捡起一些石块,疯了似的砸向在水中挣扎的江士良,几个月以来的委屈、羞辱、恐惧终于宣泄了出来,不禁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正悲愤难抑之时,猛听到自己女儿的呼喊,素晖忙止了哭泣,强撑着跌跌撞撞地走到女儿躲藏之处,见裴叔玉、刘沅莹二人仍守护在一旁,心里感激,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含泪道:“今夜若不是二位恩人,我母女二人必是尸骨无存了,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刘沅莹关心道:“那个无赖是怎么把你逼到这步田地的,你以后如何打算?”
素晖悲愤道:“我与夫君本经营着一家小布庄,日子也还安稳,谁料去年秋天夫君因病过逝,大伯兄为了侵占我们的家产,竟然要把我和孩子卖给江士良!我死活不干,江士良便每日派人来店里生事纠缠,所做之事不堪入目,我只得带了女儿逃走,东躲西藏,每日只以卖唱度日......”
刘沅莹听了暗暗叹息,问道:“那你现在要往哪里去?”
素晖道:“那江士良掉进水里,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不能留在京城了,我现在就带女儿南下,投奔我的哥哥,前些日子是顾忌路途遥远,如今也不得不去了,两位恩公保重,素晖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