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陆愈的最后一个秘密(1 / 2)十年不愈首页

绍决朝我走过来,我的哭声已经停止了,但我的眼泪更加汹涌的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那个声音没有征兆的像断弦一样“啪”的一下停止了。

他没有像原来那样把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我的肩膀上,也没有把我拥进怀里,因为他和我一样全身都湿透了。他只是伸手把我拽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我朝他笑笑,没有回应。

两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我在起身站稳后就轻轻撒了手,他的手不应该是这个温度,除了我别人的手都应该不是这个温度。

“你找了我很久?”

就像我没回答他那样,他并没有回答我。

在我的记忆里不管是有人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还是想牵我手都会在触碰那一刻猛地脱开像吸了氢气一样声音变得特别尖锐“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所以不和别人牵手甚至避免手的接触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我还记得绍决第一次牵我手也是一样,在碰到我的手像触电一样迟疑了几秒,在他做好准备再伸过来的时候我没说话轻轻甩开了。

我一直都记得,老人说,手凉是因为没人疼。

绍决一直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一直向前走,他有节律的脚步声伴着雨水哗啦哗啦落入地上积水的声音追随在我身后,我转过头看见他湿漉漉的头发扎进他漆黑的眼睛里,我说“我们回去吧。”

顾程谨穿着睡衣,踩着软绵绵的拖鞋从浴室里走出来,他一手把换下的衣服扔进门口的篮子里,一手拎起一条毛巾放在头顶。

然后朝厨房喊“薛姨,我饿了!”

厨房里马上传来声音“少爷,马上就可以用餐了,大少爷一会就回来了还带了客人。”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走到书房,轻轻扭开书房的门,孟少云已经坐在那张舒服的大椅子上睡着了,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沓文件。书桌上摆放着许多档案和病历,电脑旁边的打印机还在哗啦哗啦不停的吞进白色的纸片,吐出印满铅字的文件。

他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把手里的文件小心的拿过,从柜子里拿了张薄毯给她披上。然后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到了点水。

最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加大加粗的字体。血友病。

“啪!”孟少云忽然惊醒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站着的顾程谨他的整个身体看起来都十分僵硬,他的脚底下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和正在跳动的滚烫的水珠。

“程谨……你怎么在这?”

“妈,这个陆愈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他不答反问,高大的身体挡住挂着的水晶吊灯,孟少云没抬头就感觉地上的灯光和阴影都恍恍惚惚的。

他转过头,英气的眉皱在一起,被纤长整齐的睫毛覆盖住的棕黑色瞳孔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惊讶里包含着更多的类似于绝望的别的东西。让人怀疑只要伸手触碰一下那张苦苦压抑着情绪的纸片就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然后碎一地。

孟少云的嘴唇微微张着,眉毛微微皱着看着格外失态的顾程谨忍不住出声训斥“我不是说过不可以进这间屋子吗,你怎么能随便翻看病人的病历呢!”

“妈,告诉我是不是!”他的声音低低的。

孟少云没有说话,轻轻的把毯子从身上拿开,脸上那种表情顾程谨见过千百次,所以他得到了答案。

顾程谨拔腿就跑,孟少云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文件都放进密封袋里,缠线的时候听见顾程谨匆忙的摔门离开了。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只不过逆时针方向又一点点解开了。她抽出来病历又仔细的看了看最后的名字。

陆愈。

顾程谨在拉开门的时候心里一阵酸涩,他想找到她,想在这个时候找到她。

他想像那天一样把她揽在怀里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话掉眼泪,他想对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她讲他的不敢说的真话。不管她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有陪在自己身边,无论她是不是和绍决重新在一起了。这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