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日,白流霜开始发烧,嘴里说胡话,原先还会睁开眼睛来看看周围,眼下,已是连眼皮都不曾打开了。
宫女们每日喂的药和水,都入不了喉了,喂了多少,就从嘴里逸出多少。
太医每每诊断之后,都是唉声叹气的摇头,最后竟是连方子也开不出来了。
君澈一边面对焦头烂额的朝事,雪花片一样的边疆战事情况,一边又忧心于白流霜的生死,整个人亦是苦不堪言。
就在君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韩寿请命医治白流霜。
太医院的一众太医一听这担子有人接了,皆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项上人头。
若是放在从前,君澈铁定是不同意的,但白流霜眼看着就要没命了,他也顾不得韩寿会不会耍什么花样,犹豫片刻之后,便准了。
白流霜病倒之后,又被接回了君澈的寝宫中,宫中指派了上百名宫婢和老嬷嬷在贴身侍候着。
即便如此,每个人仍旧是忙的焦头烂额。
韩寿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他眉头一蹙,走近看着床榻上那几乎辨不出原貌的女人。
纵使早已在旁人的嘴里知道了大概的情况,但真真瞧见她果真病的这般厉害时,韩寿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傻丫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还是你教我的,你自己怎么就不懂呢?”
床榻上的女人没有半丝反应。
韩寿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塞到白流霜的嘴里。
药丸入喉即化,是原主炼制的救心药。
到底是神医,这药一喂下去,白流霜便微微有了些气息,眼皮也跳动了一下,韩寿知道她有了意识,便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你知道我为何会留在宫中么?我就是为了帮助你逃跑,你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你离开皇宫!”
这些天,没有一个人给过白流霜希望。
韩寿的这一番话,无疑戳中了白流霜的念想,她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惜的是,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