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似是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样子,不会还不知道梦兄其实对你”
“这一早就听到你二人梦兄长,梦兄短的,似乎聊得十分尽兴。”
不早不晚,那声音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我闻声望去,见到清和一人穿过长廊走来,坐到我对面,目光落在我与无名之间。
“啧啧啧,胡兄,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酸味儿?”无名趁机打趣了一句,又斜过眼睛同我道,“女侠,你有没有闻到?”
还不等我说话,坐在对面那人便轻轻笑了一声,眼睛看向我,颇意味深长地说:“那还不是昨晚有人不打招呼,便做了逃兵。”
无名更是啧啧而道,不过同他一般把目光转向了我。
“昨晚不是你说你跟梦云生许久不见,要彻夜长谈的么?”我知他俩何意,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别开眼睛看向走廊处,疑惑道,“清和,怎么你起来了,不见梦云生?”
清和低头拿起案几上的茶杯,语气还真泛出了一股酸味,“阿柒,你还未问我如何,就找那梦兄。怎么,你想他了?”
无名捂着嘴迅速咳了一声,但仍是有些许低笑声从指尖漏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你别贫了,我同你说认真的。”
清和放下茶杯,抬起头摆正脸色道:“他走了。”
这个消息来得猝不及防,无名率先惊得拍案而起,“走了?你的意思是,梦兄离开歇脚庄了?”
清和点点头。
“梦兄何时走得,他,他怎的不提前打声招呼再走?”
“昨晚我与他聊至丑时,他说他突然想起在长安有些私事,便先离去,托我与你二人打个交待。”
“有私事?”无名皱起眉头,“我同梦兄做了那么多年酒友,无话不聊,可他从未说起过他在长安还有记挂的事。”
“不说并不代表没有,不是今时记挂的事,或许是从前的陈年往事。”
无名听罢,慢慢坐下来,似乎是在细细琢磨清和的话。他侧身看向我,突然问我道:“女侠,你心思细腻,可有何想法?”
其实刚才听他与清和的对话,我亦静静地在脑海里思索了许多,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梦云生连夜离开是很奇怪,但是自从我们三人踏入这长安城,我就发现他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尤其是昨日在酒肆里,他拒吃羊肉汤和老秦酒,独爱胡麻饼,还对正宗胡麻饼的味道十分熟悉。伙计说过,胡麻饼是从宫里出来的贡品,长安以外的地方是吃不到的。梦云生看起来是似乎从前就来过长安。”
“是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无名点头认同。
“所以,这么看来,梦云生八成在长安城真的有要紧的私事要办。无名,你也别怨他不辞而别。他不说,或许有极大的难言之隐。”
“唉,我这哪能说是怨,我就是怕”他面有难色地止住口,拧着沉重的眉头终是保持了缄默。
清和始终喝着案几上的茶水,面色也不似初来时那般轻松。
大堂里一片安静,直到福爷走过来往火炉推里新添了几分柴火。无名倏地站起来,脸上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平了。
“无名,你这是?”
见他双手抬起头,朝我跟清和抱拳而道:“既然梦兄已经离去,那我无名也跟二位就此道别了。”
我吃惊,“你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