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蕙一直跑到了疗养院的大门外还没有停下来,泪水不知不觉已经爬满了她的脸颊,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钝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她不得不停下来,蹒跚的走到路边,胡乱的撑住路边的一棵椴树的树干,无力的垂着头,她无法忍受住胸口的恶心感干呕起来。
从她身边路过的一位中年妇人担心的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关切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方蕙抬起头,对着这位友善的妇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我叫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来了,方蕙谢过那位妇人后坐上车,她说出董琴家公寓的地址,她需要去拿行李箱。
后来她回忆起自己那天的行为,拿行李箱这个举动最为多余。
既然已经对耿桢不抱任何希望,为什么还坚持一定要把那只箱子带回国,那只箱子里放着的东西难道不是她当时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吗?那只行李箱的夹层里平平整整地放着耿桢的围巾和手帕。
方蕙疲惫的闭上眼睛,尽量什么都不去想,可刚才的那一幕还是如慢放镜头般一遍遍在她脑中回放着。
她的确是抱着一线希望来到这个异国他乡,她也并不奢望真能达成心愿,可真相还是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国去,她实在无法在这里再停留一分一秒了。
她回到公寓,给董琴留下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我有事先回国了,详细情况等你回国后再告知。”就拿着行李直奔机场了。
她做好了到机场再买机票的打算,但当她抵达机场后询问售票处,得知半个小时后即将起飞的直飞国内的航班,机票早已售罄了,下一趟直飞国内的航班的起飞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整。
方蕙看了看腕表,现在是晚上六点三十一分,还有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需要等待,她有些茫然,心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在机场一直等下去,还是去机场附近找一家旅店休息一晚。
售票处的工作人员见方蕙的脸色不太好,关切的询问她是否身体不太舒服。
方蕙笑了笑,摇摇头说了声“谢谢”就准备离开了。
工作人员看着电脑屏幕好像发现了什么,叫住她说:“这位小姐,如果你实在着急的话,我倒有个建议,情况是这样的,
一个小时后有一趟在我们机场中转的航班,它的目的地也是中国,但它中途会在奥地利国际机场停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然后从那里再飞往中国,
刚才我查询了一下售票系统,系统上显示有两名乘客会在我们机场转乘别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如果您实在赶时间的话,我建议您可以购买这趟航班的机票。”
方蕙听后连声向那位工作人员道谢并购买了机票。
飞机抵达奥地利国际机场后,机上所有的乘客都必需按照机乘人员的要求先下飞机,在机场停留一个小时后再重新登机。
方蕙的行李已经托运了,身边只留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挎包。
她在候机室靠窗边的椅子里坐了一会,可她越坐越觉得浑身发冷,但她的胃里却像有一团火在灼烧,痛得她额头上直冒冷汗。
她想起今天她吃过早餐后直到现在滴水未进,虽然她目前还是什么都不想吃,但她知道她必须要吃点什么才有可能缓解胃疼。
于是她站起身来慢慢走进一家咖啡店,点了一份热果汁和一块蛋糕,准备在店内找一个位置坐下来。
路过一个顾客身边的时候,方蕙不禁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叫了一声:“方芸!”
方芸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快速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眼前的方蕙,一阵慌乱的神情闪过她的眼睛,但她很快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