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我不要他做我哥哥(三)(2 / 2)靠近之心如花朵向阳而生首页

母亲在来医院的路上告诉她,他的母亲因为车祸去世了,他在那场车祸中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已经在医院里这样躺着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脾气大些是难免的,让她事事都让着点他。

他的脾气真的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古怪。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从没主动和她们母女说过一句话。

母亲无论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予理睬,母亲喂到他嘴边的水,他牙关紧闭,任由水从嘴角流出来浸湿枕头、被单也不肯咽下一口;

母亲苦撑着熬了大半宿给他炖的汤,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用那只能动的左手一挥,整碗汤全部泼在了床边;

母亲刚给他盖好的被子,在下一秒他立马掀掉;

更有甚者凡是病房里经母亲的手动过的东西,只要被他看到了,他当着母亲的面呼叫护士来全部更换掉,包括他床上的被褥。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坚持每天都待在他的病房里,只是不再亲手整理他的任何东西,母亲每天只是静静的坐在病房角落里的那张椅子上,手里做着些编织类的活计,一旦发现他有什么需要就及时通知护士到病房里来帮他处理。

潮希实在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明明每次都从那个名叫耿桢的少年眼中读出了冷漠、轻视甚至是厌恶的神情,她为她的母亲叫屈,可母亲每次都摸摸她的头对她说:“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

一个月后,他的那只一直包裹着层层纱布的右手又动了一次大手术,好像是往里面装了什么骨架。

这次手术后他的术后反应特别大,常常痛得在病床上直打滚,医护人员怕他撞到伤口,发作时只好把他限制在病床上,他又死倔,怎样都不肯叫出声来,他把自己的嘴唇、枕头、被单,一切嘴边能够得着的东西全都咬破嚼碎了。

母亲看不过眼去,想在他暂时安静的时候给他破损的嘴唇上涂一些药。

他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可母亲的手刚挨近他的嘴边,他就像一只发了疯的小狗一般一口咬住母亲的手背,怎样都不肯松开。

母亲强忍着痛,忍到连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可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床边任由他咬着,丝毫没有抽回手来的意思。

潮希看着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冲到床边,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嘴里还大声叫嚷着:“叫你咬我妈妈,叫你咬我妈妈!”

耿桢显然被那一拳打懵了,不自觉地松开了嘴,吃惊地看向潮希。

潮希似乎两眼冒出火似的对他说:“看什么看,我就打你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妈妈,你再欺负她,我还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