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狂趴在石桌上,一边撕着天山雪莲的花瓣吃,一边拿脸在手臂上乱蹭。
“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封瑄奕这个冰块会融化的吧?”
“会吧?”宁疏狂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嗯,我也觉得他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宁疏狂下定决心,猛地站了起来,整理着裙子上的褶皱,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一下自己澎湃的心潮。
壮士断腕,不成功便成仁!
宁疏狂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熙春和念夏端着茶点猫在院子外的小路上看着她们家小姐悲壮的背影。
“不行不行不行”宁疏狂又哭丧着脸回来了,“封瑄奕不是我可以玷污的人!”
“小、小姐?”
宁疏狂无视熙春和念夏,径自跑进了清风院,踹开房门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先睡一觉清醒清醒吧。”
宁疏狂扯过被子把脸一盖,就只剩下呼吸声了。
念夏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帮她把房门关上了,回头就跟熙春说道,“小姐严重成这个样子,真的不用找言先生来做做法吗?”
宁疏狂耳朵尖,听见了,她本想冲着门外大喊一句“我没事”,但仔细一想,她没有这个底气。
宁疏狂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愣是没有睡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封瑄奕。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宁疏狂被子一掀,“我还是找他去吧。”
没有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时间,宁疏狂跳下床,夺门而出,骑上小红,踏着夜色就到了瑞王府门口。
“诶,那不是侯女吗?”
顾北眼尖,立马认出了宁疏狂,正要跳到围墙上跟她打招呼,就看着宁疏狂调转马头又跑走了。
“万一封瑄奕答应了呢?”这么一想,宁疏狂又扯住了马缰,一下一下地顺着小红马的鬃毛,“小红啊,你家主子应该是个知恩图报、有恩必报的人吧?”
小红马嘶鸣一声,点了点头。
“那是不是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呢?”
“那肯定不是啊,我家主子是这么有原则有底线的一个人。”
冷不丁的,宁疏狂听到了顾北的心里话,她都离得这么远了,顾北还能听见她和小红说话?
“宁疏狂,一鼓作气,视死如归呸呸呸!”
宁疏狂调转马缰,小红马又哒哒哒地跑过了瑞王府门前,顾北这次打算跳下来跟宁疏狂打个招呼,但没想到宁疏狂又跑走了。
马蹄声声,宁疏狂的思绪百转千回。
“你们说,侯女这大半夜的,发的是什么疯?”顾北疑惑了,东南西也都疑惑了。
落影默默地去了内院。
“小红,我该怎么办啊?”
宁疏狂第七次骑着小红马停在瑞王府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哀嚎着抱住了小红马的脖子。
顾北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家威风快要被勒死了,心痛。
“要不我还是下药啊啊啊……”
瑞王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权叔冲她笑了一下,招了招手,“侯女,晚上好啊!”
“额……”
宁疏狂直起身子,尴尬地看着从权叔身后走出来的人影,深蓝色的衣裳在夜色中深沉,流转着星辰的光辉。
“晚上好啊,王爷。”宁疏狂尽量让自己笑得良家妇女一些。
“你来找我?”
封瑄奕问道,平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可宁疏狂现在心烦意乱,压根就没有听出来。
“我不是”
小红马嘶鸣一声,拼命地点头,是,她就是来找你的!
封瑄奕看着威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过来。”
小红马甩了甩尾巴,兴冲冲地走了过去。
宁疏狂的眼睛慢慢睁圆了,她机械地摇头,不,我不要……
封瑄奕拉住垂下来的马缰,伸手摸了摸小红马,小红马没什么骨气,乖巧地在他手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