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这是李程每次去探望静波时,必有的一番问候。
“好多了。”正躺在床上静养的静波点头回答道。
“吃饭了吗?”李程接着问。
“吃了。”
“药呢?”
“吃了。”
两人一应一答,客气而陌生。很快没了下话,气氛沉重而压抑,让人极度尴尬。静波希望他多留一会儿,主动打破沉默问:
“现在汽修厂的生意咋样?”
“还行。”
“忙得过来吗?”
“差不多。”
静波知道,这只是在敷衍她。正要转开话题时,李程掏出几百块钱放于她的枕边,说:
“给你留点钱,缺啥少啥让你哥帮着买。早点睡吧,有啥需要说一声。”
如同例行公事一般,说完,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随着静波身体的康复,李程望候她的次数在不断的减少,后来干脆就没有了。
李程洗濑完毕走出洗澡间,看到静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上,有此吃惊的问:
“干啥这么早?”
“我要去医院复查。”
“哦!”他略一沉吟,转身回屋拿出了一叠钱,数出十张交给静波。
“这是一千,够检查的费用吗?”
“我……我不是那意思……”静波羞愧不已地说。
“拿着吧!”李程面色坦然,把钱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我想让你跟我一块去。”静波试探着要求着。
“我没空。”李程强硬地拒绝道。
“咱们早,能排队在最前边,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静波坚持。
“昨晚就接跟一个客户订好了的,今要早去为他修车。”很随便地就找到了拒绝她的理由。“实在不方便,就自己打车去!再多给你二百块钱。”
说着,他又由手中抽出两张钱币放在了茶几上。
“咱俩除了钱,就不能再有别的吗?”静波不满地遣责说。
“你说的整个一废话,没有钱你行吗?”李程斥责道。
静波被伤得体无完肤,没有动他放下的那些钱赌气回屋了。李程看着她的背影冷静而理智,为刚才说的话没有感到丝毫的懊悔。她正在索求关爱,却是他所不能给的。李程绝不想为了维护一些表面假像而违背自己的意愿,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就如同过去,他强求不到的一样。
“放在我屋凳子上的那两件脏衣服你动了吗?”李程直接站在静波的房间门口问。
“都洗了,差不多干了。我去给你拿。”静波放下手机,由床上坐起来说。
李程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过来问:“兜里的东西你掏来没有?”
“哎哟!我忘了。”静波惊呼道。
“有些要结帐的票据都在兜里呢!洗坏了让我咋办?”李程横眉竖目的冲她嘶吼起来。
于是,他由兜里面掏出了一团揉烂的纸屑。李程失去理智的咆哮起来:“洗衣服之前要先掏兜,跟你说过几次了总也记不住。”
他的蛮横无理让静波失望至极,又不能申辩什么,只得忍耐。记得之前也有过一次,把他的一些票据洗烂在了兜里,痛惜之余却舍不得责怪她,反而对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再想办法补回来。”
现在他完全性情大变,一副不容冒犯的样子。
“能补回来吗?”静波畏怯的问。
李程理也没理她,把手中的衣服朝地上重重的一摔就扭头而去了。
李程又拎着方便面、西红柿和火腿走进家门。随着汽修厂的步入正轨,近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一个人要从早忙到晚,每天都疲惫不堪,照这种形势,要考虑加个人手了。
一直在等候他的静波开始往桌上端热在锅里的饭,并不住的招呼道:“洗手吃饭。”
李程应也未应,洗干净了手拎着东西走进厨房点火做饭。他的冷落依旧改变不了静波要做个好妻子的决心。他每天辛苦地经营着汽修厂的生意,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到家凑合一口吃的,草草的洗濑一下就回屋睡了。每天出入在自己的房间内,对静波似乎没有了任何想法,而静波唯一能做的就是安于现状,不再过多的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