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程接起了静波打来的电话。
这是她第二遍打来的。当手机响起的那一刻,看到她的来电号码李程即意外又不安,不知所措地空空伫立着。待他鼓起勇气正要接起,来电铃音到达了提示时间而停止了。他遗憾地盯着手机屏幕,希望能够再次的亮起来。感情覆灭,他依旧若有所待!果然未负期望,随着来电音乐再次的想起,手机的屏幕亮起来了。他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淡定地打过招呼。
“是我。”她冷淡地说道。
“听出来了。”他以同样冷淡的腔调回道。不由得升起隐隐的愤怒,到了这个地步上居然还如此冷漠的对他。
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主地地改变了态度,“咱俩还是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还用得着办手续吗,你不是如愿以偿了吗?”李程如同受到当头一棒,对她无情地冷讽道。
“我知道,你恨我……”静波说不下去了。
“我干啥恨你?有用吗?”
她的话被无情的驳回,感到颜面尽失。
“对不起!”懊恼之中,只好对李程诚意的致歉。
李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极力地把控好自己的情绪。不能再图一时之快而口无遮拦。对她的发泄毫无意义,只能暴露自己的肤浅与狭隘,缓合了语气:
“才想离婚?”
“咱俩尽把手续办了吧,我怀孕了。”她怯懦地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把他激怒。
他用力握紧了手机,无异于受到莫大的侮辱而怒不可当,冷然的问:“你,也是在向我炫耀吗?”
“绝对没有。”她柔弱地解释着。
“我应该恭喜你?”无比心痛地嘲讽道。
“你别那样。”她请求道。“咱俩不办理离婚手续,这个孩子就不能出生,帮帮我,行吗?”
面对静波如此低声下气的乞求,突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她终于肯低头了,不过是为争取自己利益不得己而为之的一种策略,他遗憾而且愤怒。
“凭啥还想让我帮你,你跟我还有啥关系?跟我结婚纯属为了利用我,没用价值的时候就生生的往下踩。遇到困难的时候掉过头就来找我,你没有羞耻之心吗?谁给你的这么大勇气?”他的心底在无比痛苦的抽畜着。
“你是好人。”在李程的连连质问下这是她唯一能说得出口的。
“好人可欺吗?”愤然地对她的反问道,静波无以应答。难以泄愤的李程随即挂掉了电话。他再一次被击痛了。
静波的电话彻底打破了他心底的平静。无故增添了太多的苦恼,让他不得安宁。曾经如此热切而艰难的爱过她,痴心而卑微的去呵护、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种种,那么多愚蠢的过往……让他的思绪久久难平。尽管不愿妥协又在自责着对静波的伤害。这种无妄的坚持对她纯属刁难。
李程不肯接受她背判的现实,蓄积的怨怒让他一触即发,而不能冷静对待问题。又在气恼着自己的冲动,陷入了懊悔中。
随着设备的不断完善,他的汽修厂终于初具规模了,年轻的女房东时不时的也带着孩子过来转一遭,说上一些鼓励性的话语,对他凌乱不堪的内心暂且也算一种抚慰。
“李程快来吧!静波不好了。”电话里传来大舅哥惊惶无措的声音。
他顿时心底一惊,急切地问:“她咋啦?”
“静波住院了……宫外孕……得做手术。”他感到难于启口,说得格外困难。
“宫外孕,咋会呢?”李程喃喃自语道。他的心骤然收紧,感到十分的惊惧。几天前还理直气壮地打电话商讨办理离婚的事宜,幸福的希望就此演变成可怕的灾难,命运如此的不可思议。
震惊之余他又深感不解:“不是,这事也不应该来找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