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找不到工作，段园长就让你来当守门人，是假的？”

“基本那天我跟你们说的关于我的所有事情吧……都是假的。而我总有办法出现在目标面前，让目标只能选我。这就是卧底的本事。”

“你本事还挺大。”段誉冷冷哼了一声。他对段园长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很感谢段园长的养育之恩虽然捡了他回来之后，段园长就把他就扔进动物园的小木屋里，任他自生自灭另一方面，他又惧怕段园长的残暴。而当他知道林叔就是那个扭送段园长进监狱的人，他在对正义能够得到伸张而感到畅快的同时，又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不仅时刻在攻击他自身，还不小心地攻击了林叔。

“我想告诉你的是，”林叔坚定地看着段誉，说：“你那天做的一切，是正确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具有正义感的孩子。”

段誉不说话。

“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你会煮粥吗？”段誉喜欢能让胃里暖起来的食物。

“当然。”而实际上，糙汉进了厨房，也只懂烧水，但来日方长，他可以去学如何煮粥，去学如何好好生活，去学如何去爱一个人……

“走吧。你还要搞那个很麻烦的认领手续的。”

“好的。”

那天之后的一段时间，茶茶和段誉还经常聊起灵林之地的事情，可茶茶也只是在那里呆过几天而已，把那几天的见闻都说了好几遍之后，他们就觉得腻了，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林叔从厨房中出来，把一锅热气腾腾的鸡肉粥端上桌。桌上早已放了一碟泛着诱人的红光的红烧肉。他轻轻拍了拍段誉的后脑勺，然后大手就揉上了段誉的脸，嘴里不断念叨着：“抚平皱纹，抚平皱纹……”段誉抗议着推开林叔的手，嘴里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茶茶在一旁开心地看着段誉和林叔在打闹。她认为，自从段誉和林叔生活在一起，段誉活得比之前更舒展了，少年心性也愈发明显。林叔心疼段誉之前被段园长那般对待，但一个大男人实在搞不来谈心，于是就把疼爱都揉进了一碗碗温暖的鸡粥和汤羹中。

“段园长，现在怎么样了？”段誉一边用勺子搅着浓稠的鸡粥，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不怎么样。”林叔给茶茶和自己都盛了一碗粥，坐下便开始呼呼对着粥吹气，头也不抬地回答：“在监狱里滋事斗殴，被狱警警告了。他生来好斗，由他去吧。”

段誉点点头，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砸巴砸巴，送到胃里，胃中顿生温热。

都是新的体验，就……好好体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