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击鼓的声音。
鼓声连续且剧烈。
南柳勉强睁眼看了一眼,依稀能听见外面有妇人哭喊的声音。
没等院子里靠墙的三人做出反应,衙里已经有人迎了出去。
没一会儿,两名衙役搀扶着一位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泪流满面、涕不成声,
“青大老爷可要帮帮……老妇啊……”
“……老妇一生就这一个闺女啊”
“……”
墙边的胖捕快和瘦捕快伸着脖子看着衙役将老妇人搀扶进去,然后才收回视线。
南柳微微睁了睁眼,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胖捕快跟瘦捕快叫来边上的捕快们低声打听了一会儿。
然后看向南柳,
“听是闺女丢了。”
南柳蹙眉,
“多大的闺女?”
“虚岁十八。”
南柳蹙起的眉倏的舒展开,
“真是挺大一闺女,人贩子可能也抱不动吧。”
听着南柳话里的意思,胖捕快接着打趣,
“怕是闺女大了,趁着昨晚热闹,跟着哪家的好儿郎玩耍的忘了时间了。”
南柳微眯着眼,勾了勾唇。
瘦捕快抬手拍了拍南柳的肩膀,
“行了,柳,别睡了,捕头来了。”
南柳赶紧睁开眼睛,站直身子。
不远处,腰间挎着大刀的捕头正朝这边走来。
…
汝南王的别院。
书房里,刘湛趴在书桌上,认真的在画着什么。
徐练达坐在下位,喝着茶,磕着瓜子。
良久之后,刘湛放下笔,直起了腰。
徐练达探头看了一眼,
“整理好了?”
刘湛站起,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整理好了,先从修路造桥开始。”
徐练达磕着手里的瓜子,思索了一会儿。
“自古以来,经济的发展离不开交通运输,四通八达的宽敞大路一直就是一个地区发达的标志。先修路造桥,可校”
刘湛走到窗边,看向院子,
“我不准备等到年后开始,现在就开始。”
正欲端起茶杯的徐练达听到刘湛这话,顿住动作,看了刘湛一眼。
然后收回手,
“这也没几了,怎么想着要这么急?”
“在消息传得满飞之前,先动手,遏制一切谣言。”
刘湛转身,看向徐练达,
“我是这么打算的。”
…
努力的在衙门坚持到中午,终于煎熬到休息的空了。
中午不忙的时候,捕快们都可以回家吃顿热乎的饭。
南柳在其他捕快离开之前,抢先出了衙门,准备赶紧回去睡一会儿。
一出门,还没走几步,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马车里的人在看见南柳出来之后,下了马车,朝她走去。
南柳站在原地,无语的看着走过来的人。
“我来接你了,走吧,回家吧。”袁士钦笑着看着南柳。
而且,话的时候,伸手就要去牵南柳。
南柳后退了几步,躲开了,
“你来这干什么,这是官府重地,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
袁士钦收回扑空的手,负在身后,
“我又没进去,我只是来接你。”
南柳绕过袁士钦,往前走,
“接我干嘛,我又不去你们家,我得赶紧回去。”
袁士钦双手负在身后,往后退几步,再次拦住南柳,
“不是去我家,去你那。”
“你想得美。”
完,南柳再次绕过袁士钦。
袁士钦抓住南柳的手腕,跟没听见南柳的话似的拉着她往马车的方向走,
“走了,坐马车比走路快。”
南柳气得咬着牙瞪着袁士钦,
“你是不是耳背啊,我……”
到这,南柳顿住。
因为她听到了些骚动。
回头看去,衙门口的方向,一大拨捕快涌了出来。要不是南柳出来的时候跑得快,这会儿正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南柳看着这浩荡的群众,再看看抓住自己手腕一时挣脱不开的袁士钦,幻想一下等会儿万一拉扯起来了群众们脸上的神情……
南柳果断的提着袍角,短距离助跑,然后一个跨步跨上马车,哧溜一声钻进马车里。
袁士钦在原地顿了一会儿。
随后,笑着也上了马车,
“对嘛,这才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