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槐慢悠悠回到皇城那一日,阳光格外得暖和。
皇城中已经许久没有在冬日有过如此暖和的日子了就仿佛是春天已经到来。
“早知道应该在庄主家睡个午觉再回来了。”褚槐托着下巴坐在晃悠悠的马车中,望着窗外的阳光,脸上慢慢的全是困意。
“褚谷主,已经是春天了。”小枝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小枝,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读心术?”褚槐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微眯起了就快要闭上的双眼。
“我才没有学读心术呢,分明是您脸上的表情写着:怎么还是冬天就已经这么暖和了。”
“有那么明显吗?”褚槐无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已经困到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啊!
“谷主,您若是实在困了,就在马车上睡一会儿吧,等到了府上,我再喊您起来。”
“那可不行,要是午觉睡得正舒服的时候被人喊起来,那该有多难受啊!要睡我也得等到回府里了再舒舒服服地在太阳底下睡上个几个时辰。”
“可是,谷主,再过个一个半时辰,太阳就该凉了,您若是睡在外头的话会着凉的,毕竟现在还没到夏日里。”
“小枝,你太认真了,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要睡自然是要睡在吸收了一整天阳光的床褥中啦,这才叫享受啊。”褚槐眯起眼睛,已然是一副沉醉的模样,“只希望今天别再有人来打扰我了。”
小枝在马车外添油加醋道:“谷主,您越是这样祈祷就容易往反方向实现哦!”
“呸呸呸,怎么可能,这是谁教你的?怎么每日尽不学点好的?”
“自然是小姐教我的啦!”
“真是的,鸳鸯教你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教你怎么和我唱反调!”
“因为小姐说这样很有意思,我感觉了一下,确实还挺有趣的。”小枝在马车外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行了行了,你别笑了,快点回去吧,马车驾得慢死了!”
“谷主,大街上是不能把马车驾得那么快的。”
“哎呀!你吵死了!”
自从鸳鸯和自己待久了以后,褚槐发现现在的鸳鸯真是越来越喜欢和自己唱反调了,看着她每次得逞后的笑容,不禁让他觉得她莫非是在报那时在将军府中找到她,对她说了“因为有趣”的仇吧?
本以为鸳鸯会是一个和传闻中一样,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气质高贵的人,可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和她接触久了以后,这些不过都变成了表面现象。
难怪皇上会不要她!褚槐在心中愤愤地想着。
小枝饶有兴致地频频回头,看着马车中的褚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捂住嘴,止不住地笑。
谷主好像整个人一懒散下来,就变得不是很聪明的模样了。
马车终于在褚槐快要扛不过睡意的时候,驶进了一条小巷子中。
“谷主,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了。”
“我坚持着呢,你可赶紧的吧!”褚槐的脑袋随着马车所踩过的小石子一起一晃一晃的。只差磕在边上的木板上了。
总算又在褚槐无聊了片刻之后,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谷主,到......”府上了。
小枝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的身后刮起,往被吹起的车帘中望去,马车内哪里还有褚槐坐着的身影。
余光瞥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站上了墙头,但当他仔细一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黑色身影,褚槐早已运气了轻功,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谷主还真是心急啊......”小枝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将马车停入了马棚之中。
褚槐一脚将房门踢了开,也懒得再将房门关上,直接就扑向了床,抱着被下人晒得暖暖的被子,褚槐心满意足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随后沉沉的睡去。
安顿好马车的小枝,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褚槐的房间前,为他关上了房门。
谷主这是有多久没有像这般好好地休息了。
......
此刻同样躺在床榻上的鸳鸯觉得有些无所事事,夏渊和温喃两个人几乎每天有空闲的时间就会花在寻找夏泠上面。
夏渊在知道了现在的自己已经可以离开鸳鸯几天也不会让病痛重新复发了以后,遍布在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就好像现在,她独自一人被丢在了寝宫里,而夏渊和温喃两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在整个皇宫里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就连是问别的宫女,能得到的回答也就只有不知道。
鸳鸯望着一成不变的屋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不如去找师父和小枝玩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从柳河镇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