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提了,提起她我就生气,她分明就生龙活虎的,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明明没有病,还硬说自己有病,真是气煞我了,我说给她扎两针缓一缓,她还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竟然还敢说我是庸医!若不是因为皇上还在呢,我真想直接就把她解决了!”
鸳鸯见褚槐一副吃了亏的模样,竟莫名觉得一阵好笑,她捂着嘴,走在褚槐的身前,小声地笑着,生怕被他听见,会更加生气,“师父您也别太生气了,容易气坏身子。”
“谁能想得到这人年纪都那么大了,还那么不讲道理,跟个野蛮人似的!”褚槐这时才注意到,鸳鸯不自然地抖肩,更是不满了起来,“鸳鸯!我知道你在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正生气呢!”
“师父,我真的不想笑的,但是您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好笑了,我没忍住”在被褚槐发现了以后,鸳鸯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一点,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再委屈自己憋着笑了,实在是辛苦。
“真是的,看我生气就那么好笑吗?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面子上,你现在肯定已经被我抹脖子了!”褚槐不满地嘟嘟囔囔着。
“师父,就在前面了。”鸳鸯努力忍着笑,向褚槐指了指前方还亮着微弱光芒的小屋子,“皇后娘娘就住在那一间。”
“行,我知道了,你就在外面等我吧。”褚槐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到了屋子前。
“是,师父。”
褚槐抬手敲了敲温喃的房门,轻声地问道:“皇后娘娘,您歇息了吗?”
“是褚公子吗?”温喃还算是清醒的声音从屋子的那一头传了出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担心您的身体,所以就想着顺路来看看您。”
“门没上锁,您直接进来吧。”
“打扰了。”褚槐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在温喃看见屋子外的鸳鸯之前,他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炭盆将屋子里烤得很是温暖,摇晃的橙色烛光,让房间更添了一丝温馨。
此刻的温喃正靠坐在床头,低头看着平摊在腿上的一本书,在看到褚槐走进来以后,才将书合了起来,放在了一旁,微笑地看着他:“褚公子,我觉得我最近的身子还挺好的,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那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您的病才好没多久,又刚生下小皇子,身子还弱得很,稍微注意一点会来得比较好。”
“您说得是。”温喃将手伸到了褚槐的面前,让他为自己搭脉。
虽说温喃的脉搏跳动得并不似常人那般强烈,却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微弱。
再细看温喃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并没有任何青黑色浮现的迹象。
六毒蛊并没有苏醒。
褚槐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应该是喝了许久的药的缘故,六毒蛊在这段时间内,大约是不会再苏醒了。
“娘娘您的身子比起从前来,确实要好了许多,但还是要注意一下,一有点什么不舒服,记得一定要差人来与我说。”
“知道了,褚公子,我就说我最近身子已经好了,可皇上偏偏还不信,我哪有他想得那么脆弱。”
“皇上这也是为了您好,生怕您磕着碰着了让他心疼。”
“他啊,就是担心过头了。”温喃捂着嘴轻声笑着,语气中满是掩盖不住的的幸福。
“好了,既然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那我便不打扰您休息了,您早点睡吧。”褚槐从温喃的床边站起身来,朝温喃行了礼以后,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好,褚公子,您也早些休息吧。”
褚槐刚准备打开门,就听见从外头传进了夏渊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褚公子在为皇后娘娘看病,他让我在这里等着他。”
“看病?这么晚?”
“是的,褚公子说是因为皇后娘娘一整天都没有喝药,就有些担心她的身子,就让我带着他过来看一看皇后娘娘。”
“原来是这样,有劳褚公子挂心了。”
褚槐看准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这才推门走了出去,做出一副才发现夏渊回来了的惊讶表情,说道:“呀!皇上您回来了啊!皇后娘娘的身子恢复得挺好,我想这几天就算不继续喝药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那便好。”夏渊点了点头,走过褚槐的身边,推门走了进去,“辛苦您了。”
“怎么会辛苦呢,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