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莳黎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回去，今天不知怎地，往日明亮的月光今日也显得有些暗淡。

自家的活动板房内还亮着一盏小小的应急灯，微风吹动门帘，发出呜咽的声音。

“白玖？”楚莳黎走进屋子里，呼唤道，今天一整个晚上都没见到白玖，让她隐隐地有些不安。

“小莳黎~”白玖软软的声音在楚莳黎的耳畔响起，带着花香。“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楚莳黎有些无奈地微微一笑，“见过凤凰大人之后，又开了一个很长时间的会。”

“凤凰大人！”白玖有些激动地叫道，又有一些失落：“莳黎，凤凰大人、她好看吗？”

楚莳黎几乎脑补出了一个娇小的少女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她的形象，那个女孩的脸上带着倔强和好奇，还有眼睛里透露出的向往。

“凤凰大人...她很美，”楚莳黎坐在床边，带着愧疚，看着那个只有她能看到的虚影说道。她似乎感觉白玖的身影变得真实了点，也或者是在这样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让她产生了些许的错觉。

“即便离的很远，也能感受到大人身上的生命力。”楚莳黎思考了下，缓缓说道：“白玖，我们......”

“嗯？什么？对了，不说这个了，我已经把我们需要的东西都装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白玖兴冲冲地说道，空气中飘浮着一个箭头，是她自己不知从哪里弄到的。虽然楚莳黎能感受到她，但是依旧无法看见，有了这个东西的话，就能比较方便地表达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看着在空气中浮动的箭头，楚莳黎看向它指示的方向。

整整两个背包，装地满满的。她无法想象这对一个没有实体的人来说会有多么的困难。

“小莳黎，我还找到了附近的地图，我们可以...”哗啦啦地一阵声音，一张压在杯子下的地图被风卷了起来，一个个更小一些的箭头被标在地图上。“我听到很多想走的人，他们都是这样走的...嗯，我还听说在大概吉省和辽省的交界处，有一个很大的城市已经建起来了，他们大多是想去那里的！”

楚莳黎看着地图，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有些愧疚地垂下了眼眸。

“如果、如果小莳黎不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去首都、听说首都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安全...”白玖看了一眼楚莳黎，继续说道：“那个，通行证不用担心的，虽然首都查的比较严...但是、但是想弄到也不是很难的......如果，首都也不想去的话...我们还可以去......”

楚莳黎脑子很乱，一方面是新的朋友，另一方面是白玖，双方真的难以取舍。她伸手接过地图，看着上面细致标出来的主要城市地区......在这样一个与外界失去联系的时间段，她不知道白玖是怎么弄到这些信息的，她只知道白玖为了她付出了很多，可是...可是她......

“对不起......”楚莳黎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双目失去了神采，看起来就像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对不起......我还不能走......”

白玖明显愣了一下，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有不断吹拂着纸张的风声。

“没事啦~”楚莳黎听到她说，声音很轻松，似是完全没有介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是你想玩的话......我陪你就好啦！”

只要、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

——

有琴清月揉揉太阳穴，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呢？

六爻金钱课！

六枚金钱整齐地漂浮在她身前，不出一息，其中五枚金钱竟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唯有第六枚，在空气中颤动、甚至发出了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