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哭的眼泪一阵鼻涕一阵,又是打自己巴掌又是下跪,声泪俱下的痛诉,无非想表达的就是如何被蕙嫔控制于股掌之间,又是如何因为怀了孩子而更加迫不得已。
景瑜劝她起身丫的,你这怀着龙胎呢,照山茶那么说,若折腾出来个好歹,老娘可背不起这个锅。
“除非妹妹谅解为,否则姐姐今日就不起来。”她眼里面噙着眼泪,迫切的望着他的眼睛。
“好吧,还是先起来再说吧,你我姐妹,别这么为难了。”景瑜松口应道。
琳琅眼角一闪,顺势随着景瑜扶着她的手起了身,缓缓随着山茶她们进了屋去休息,临走的时候,可怜楚楚的握着景瑜的手,像是再度从她那里得到确认。
“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再记恨你不成?都是无奈,可以理解。”景瑜劝慰她,自己则回了主殿。
琳琅反身又往门口送去,屈膝直到她出了殿门,“恭送德嫔娘娘!”
景瑜回去之后,三两下将厚重的外氅脱下来,甩到衣架上去,松松紧的别扭的衣领,道“把那件丝质的睡袍拿来。”接过递上来的酸梅汤咕咚喝了一大口。
“秋夜寒凉,仔细着点身子。”这么晚了还要喝这么寒凉的东西,铃兰怕她着了寒气,嘱咐着。
她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心里的燥火才算浇灭。
月瑶将衣裳取来帮她换上,看主子刚刚有事劝慰又是搀扶的,耿耿于怀道“瞧着主子您真的打算原谅琳琅了?她这次做的明显也太决绝了点,就连奴婢冷眼瞧着,都不是她说的那样无辜,这眼泪倒是啪嗒啪嗒流了不少,但您也得冷静分析分析,万不要再轻信啊!”
“轻信?”景瑜道“我也不是傻子。”
她将手臂高高扬起,一根一根拆下发髻上的银丝发钗,递到铃兰手中,“再一再二不再三,再信她我就是脑残。”
脑残?听着好奇怪,但又好贴切,不过总之,听着主儿这么说,月瑶才算放心。
一个是琳琅,一个是木槿,月瑶总对这两人不太放心,也不知怎的,就是打心底的想要防着这两人,或许是天生的相克,没有办法。
次日晌午,月瑶和铃兰在小灶房中备午膳。
“自打上回给了珍贵人一些,咱们的存粮也不剩多少了,还得想法子才行。”铃兰说着,就问月瑶“你说,珍贵人这次是不是凶多吉少?咱们若真揭不开锅了,先去后院拿些对付着,也不至于苦着咱们主子不是?”
月瑶立即否决了她这个主意,道“你也是真能想,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主儿的,她现在正全力想法子救珍贵人出来呢,你去搬人家老底,岂不显得太小人了?主子一定会不高兴的,再说,到底是在天子脚下呢,总不至于让一个嫔位的主子真的揭不开锅,到时候再想到时候的办法,就是别搞这些畏畏缩缩的。”
猥猥琐琐?“哼!”铃兰扭头去做别的。
月瑶看得出她开始耍小脾性,正因为知道这丫头担事份儿,不会真的在意,说起话才来当自己人,从不顾忌她是否会介怀,见着她不开心,自然也是在意的,便道“好了,咱们主儿一次次经历磨难,次次逢凶化吉,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铃兰心情立即拨开云雾见月明,浑身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锅杂粮粥都煮的格外在火候。
月瑶不时看看她,心想自己若如铃兰这样单纯也好,不知道会比常人少多少烦忧。
因为只有自己心里知道,现在劝慰归劝慰,是为的让她不要担忧,心情好一点。
但这个并不能用以慰藉自己。
往后以主子现在的处境,还不知道怎样呢。
就在这时,进宝慌慌张张跑进来,欲言又止,追问下才吞吞吐吐的道“娘娘,珍贵人她”
景瑜手不觉一松,绣框随之哐当跌落地上。
绣这个东西能静心,还在想着怎么想法子救榛儿出来,可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