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虽不懂药理,但也知道夏枯草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
不免心生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活过一世的苏枝曦知道,再有半年,城外便会发生时疫。而这夏枯草便是治疗时疫最重要的一味药。
但这话她不好细说,只能回道,“囤着日后有用。”
进院正好瞧见固诺在指挥着人种兰。
见苏枝曦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计,快几步上前问道,“姑娘带程恩去了哪?”
苏枝曦印象中,固诺向来谨慎懂事,被她这唐突一问,还真给问住了。
固诺见苏枝曦不言语,以为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便心急火燎的说,“姑娘不是真要赶了程恩走吧?”
苏枝曦被固诺问的一头雾水,她满眼疑惑的看向程恩,见后者也是一份这是哪儿跟哪儿的表情望着她。
这一眼无声的对视,在固诺眼中,便成了默认。
她跺脚做懊悔状,喃喃自语,“我便知道,我便是知道,定是我这多嘴的毛病惹了大祸。”
说着还真动手抽起了耳光。
程恩一惊,连忙拉住她的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固诺反手握住程恩,哭丧道,“是我害了你。你怪我吧。”
程恩压低了声音,怒斥道,“姑娘没把我怎么着,你要再这么嚷嚷下去,我就真要被你害死了。”
固诺人还在悲伤中,眼泪留了一半,含着泪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呢?”
苏枝曦无奈摇头,骂道,“糊涂的东西。”
被苏枝曦一骂,固诺方是清醒了些。
她破涕而笑道,“姑娘方才支走我,不是带程恩去管家那讨罚?”
苏枝曦懒得理她,只是丢给她一记白眼。
她笑着拉着程恩的手,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苏枝曦知固诺向来嘴硬心软,也不忍训斥,只是瞪了一眼,便回了屋里。
程恩却洋装生气的甩开固诺的手,“你这嘴欠的毛病,何时才能改一改。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心里也没点数。这是碰上咱家姑娘心好,还愿留我。要碰上其他的人,最好的结果,也是被贱卖出府。”
固诺自知理亏,便拉拢了脸,任由着程恩责骂。
程恩见她这样可怜模样,又想着刚才她为了自己,心急如焚的找苏枝曦对峙。
便是再大的气,也消了大半。
虽然是不生气了,也还是好言相劝着。
“我说的话你往心里记住。这次无意中害了我,姑娘能保的住。若下次害了姑娘,谁来保她!”
固诺低着含泪,很是真诚回道,“我知道了。”
说罢,嘟着嘴悻悻然地回去帮忙种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