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日,她听着陶慎说个不停,其实呢。
不过是些她早早知道的故事,可是她还是强撑着听他讲完。
好像不过是为了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结果,于自己有个交代。
但是如今这后劲,仿佛上来了。叫温馨的难过,像滋滋不停的溪流,源源不断,浸没咽喉。
四十岁的温馨,其实还是个孩子。
大概往昔多甜蜜,如今就多难堪。
她想起自己的梳妆台,一件一件都是那人精心置办的,有在中秋节、花灯节,各种各样的节日里送过来的,也有那人瞧见了便随手买下来的。
有温馨喜欢的,有他喜欢的,各式各样,如今头上的这件发钗,温馨记得还是以衎去学院的时候,他瞧见自己忧心,专门去买的。
发钗叮当作响,温馨又想到了以衎,这孩子,她眼瞧着他从黄发垂髫到长成如树临风的少年,她瞧着他欢喜,瞧着他难过,瞧着他一人出门,瞧着他变得温柔,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如今却叫这真相打得她猝不及防。
温馨的头一下子又有些晕了,刺史瞧着这夫人揉着额头,到底叹了口气,“夫人,您还是先回去吧。温将军知道了,会心疼的。”
温馨叫这句话,打在了心上。
四十岁的温馨,遇见问题的时候,还是想回家,但不能,她如今不能。
她也做不到,这世间的无奈总是叫人猝不及防。
“大人,您便与我交交底,他们还能出来吗?”
“夫人,您先回吧。”
秋风飒飒,这个秋天,温馨觉得有些太凉了。
我心如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