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兰还带着氧气面罩,血氧的含量在一点点升,可是血氧检测仪还在不停的叫。
孟一然很用力的在搓着王玉兰足底的涌泉穴,随着他和李桃的努力,王玉兰的体温慢慢回升来了,手推式的病床终于不再颤抖。
在她彻底清醒之前,血氧终于提到了最低标准水平,孟一然松了一口气。
然后王玉兰在李桃叫她的无数声之后终于睁开眼睛。
她恍恍惚惚看到李桃晃动的身影,以及除了消毒水以外唯一的一丝极淡的完全不易察觉的甜香,这是她的女儿头发的味道。
她终于离开手术室了,就好像自己沉睡了一千年一般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还想睡去。
她睡的好香好香,不曾有任何梦。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她好想问:几点了?
孟一然身伏在病床附近在给她暖脚,这股暖流顺着足底流到她的心里。
她不再紧张,紧绷的双脚慢慢舒展开了。
谭景纶推开隔离室的门,手拿着一个透明的管,这是他找来食道科最细的鼻饲管:“喉咙肿的有点严重,进了ICU之后你要盯紧喉腔浮肿情况,你来给她下鼻饲管,ICU的人下鼻饲管都不熟练!”
孟一然立刻点点头,去带手套。
谭景纶旋即要走出隔离室的瞬间顿珠了,他瞄着全身穿着防护服的李桃说:“这个女同志?……你今天跟了我的手术了吗?”
李桃赶紧举起手来,就像投降一样说:“不是不是,谭大夫,我是李桃。。。”
谭景纶已经解下口罩,他看着李桃那标志性的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哦,呵呵,是你啊,一然,你别太过分哦……
可以让你带一会,但是别让她乱动。”
孟一然赶紧感谢:“恩!您放心,谢谭总!”
未免尴尬,他赶紧叫李桃回神:“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需要从鼻子下官直接连通到食道的鼻饲管。
下咽手术会让患者喉咙异常肿痛无法吞咽,需要直接从鼻子下管道让糜状食物直接进入胃部消化,不然无法进食,你放心,不会痛的。”
于洋撇开了隔离室外一大堆家属在门口说到:“其他的家属非要进来,还有你姐姐,哎呦我的天,真不愧是律师,一会知情权一会人权的,我快拦不住了。
孟一然,你去告诉她我这里没办法开后门!。。。”
谭景纶按住了孟一然说:”我去吧,她就是替家属心急,一然你留在这观察吧。”
谭景纶和梁一刀一同离开了手术室,去门口拦住了李筠诚并在手术室外面跟家属和其他朋友介绍手术整个过程。
谭景纶告诉李筠诚,清理出来癌细胞着实不少,已经送检验科出病理报告了,醒麻药需要一段时间。
护工在病床旁边解着绑带。
隔离室里,孟一然非常娴熟将鼻饲管从鼻子顺进了王玉兰的食道,患者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ICU病房负责交接的值班大夫感叹到:“孟一然,你连护士的活都会干啊?……”
孟一然没抬头的应了一声:“清醒的状态下咽喉部位的肌肉会非常紧张,那样反倒不容下鼻饲管,我是刚才在缝合阶段就告诉谭总早点下鼻饲管的。”
…………
从隔离室将王玉兰推出来的一路,李筠诚把李桃挤到了一旁,迫切的凑来问王玉兰的状况。
王玉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眼光含情脉脉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