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让衙役准备一匹马车,坐着马车朝边关而去。由柳雨晴接待参事,高云杰乐意外,也能暂且稳住高参事。等他们接风洗尘外,自己也就从边关回来。
马车吱吱呀呀的在官道上扬长而去,前面赶路的衙役挥着缰绳,眼睛紧锁着前方。小心又急匆匆的往前赶,生怕耽误了厉见微的大事。等赶到边关时,天已泛起了黑。
衙役紧拉着缰绳,跳下马车,掀开车帘提醒道:“大人,到了。”
厉见微扶着衙役下了马车,扫了眼四周。徐徐走到士兵面前,说明缘由后被士兵请了进去。她掀开营帐,轻咳两声道:“任将军?”
“厉大人。”任墨的盔甲折叠整齐的放在榻上,换红深红的长衫。听到声后放下手里的兵书,平静的眼眸落在厉见微的面上,登时多了几分笑意。他猛的站起,抬手请厉见微坐下。
此次战役后,部队进行了休整。虽然打的鲜虞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但也同样收到重创。战争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大型的绞肉机。与己国、敌国,同样都是。
任墨附身坐到桌前,扭头吩咐手下的人准备好酒好菜。他抬头看向厉见微,微微一笑道:“我已让人将这里的事,告知与你,你又何必如此辛劳?”
“赶了一日的路,先讨碗水喝,任兄不介意吧。”厉见微拿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水。她刚把碗放下,便看到苏牧派人将饭菜送上。
当日他们在群英山匆匆一别,没想到后来的牵绊会这么的深。缘,真妙不可言。
任墨见酒菜已送上,敛去眸中的担忧,好笑道:“别说是一碗水,就是一车也是管够的。苏牧,你也坐赶了一日的路,我们边吃边说。”
“也好。”厉见微闻着饭菜的香气,的确有些饿意。这一日都忙着赶路,和思虑朝局的变动。她往嘴里送了几口饭,不知道是先问问战事的情况,还是先把参事的事说给任墨听。
任墨似乎与他心有灵犀般,自个说出来:“我知道你担心战事。你先吃着,我细个说与你听。哎,这次我们虽然赢了,但是同样损失惨重。高巡抚在的时候,已经把鲜虞逼到绝境。现在他们是怀着必死的心,与我们来打。看上去是赢了,却赢得不光彩。”
苏牧闻言,面色跟着一沉。他没在前线,却知道好些弟兄都死在战场。
厉见微肚子添了半饱,这才放下碗筷。搅拌着碗里的白粥,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送着。她看着任墨面色带着几分难色,不由宽慰道:“无论如何,这场仗总算是打完了。
鲜虞既退无可退,定然会向朝廷臣服。当然,这就不是我们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的休整,稳定好军心,别的事暂且先搁在一旁。对了,太子派人来你这里做参事,现在凤阳。”
任墨往嘴里的送了几片肉,听到厉见微的话,微微一愣。太子不是软禁了吗?怎么还能派人来边关,莫非皇帝想重新扶太子?依他从爹哪里听来的消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京都那边可能觉得他在打仗,任何消息都不告诉他。他眸色暗了暗,将厉见微的神情收入眼底,不解道:“参事?!看来孟泊如、高盛他们也默许了他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