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院的厉见微,在夜色下穿过甬路,往所住的院落而去。微凉的晚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皎白的月色送厉见微进了厢房。昏暗的烛火,不知何时被熄灭。
黑夜渐渐飘散,地平线出现第一抹光。睡醒的厉见微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上官服洗漱完坐在桌前。嘱咐着奴仆为白晚衫准备好干粮和水,便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
昨夜厉见微与白晚衫交谈过后,心里越发的没底。一时摸不准皇帝的心思。
如此,厉见微她哪还有什么胃口,烦闷的放下碗筷,起身往衙门而去。
现在北部两省有孟泊如撑着,可孟泊如总有老的一日。到时孟泊如没有那些个精力,或手下的人阳奉阴违,还不如让朝廷管控。这样,也好过十来年后自乱阵脚。
厉见微迈过衙门的门槛,无视衙役的躬身行礼,大步走到衙门的后院,穿过游廊后上了二楼,推开朝南的左边第一间厢房。衙役为她送上了茶点,躬身退下后,守在门外。
坐于书案前的她,对着高云杰、楚飞送上来的案卷出神。眼看都快一个月了,边关消磨的的战事还未定下。连带她的心,都跟着漂浮不定。派去的衙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
无奈的她往后一靠,眸中满是惆怅。但愿不要出现意外才好。这一出神,就是良久。
直到婢女来过送饭,方回过神来。她喝了碗粥,从婢女的口中知道白晚衫、徐来已离开的消息,便让婢女离开。没过一会,便带着楚飞到来听到脚步声逼近,放下手里的案卷。
在衙役的禀报声,厉见微刚应声,便见胖乎乎的高云杰,摇摇摆摆走进来。
厉见微走出书案,坐在太师椅上,接过衙役递来的茶,随手放上桌。她目光落在高云杰的脸上,好奇道:“高县丞找本官,可有事要禀?”
“自是有事要禀明大人。前些日子李公公送来急递,让我们好好关照即将来边关的参事。”高云杰微微躬身,摸过自己的八撇胡,端起茶悠悠道。
李平文这时候来消息,证明太子还没有到穷途末路。他们现在还有转机,起码给了他些许希望。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绕开厉见微,直接和朝廷的人联系。
今后升官加爵不成问题,只要太子登基。他们这些小喽啰,岂不是也跟着享福。
厉见微端起一杯茶,似笑非笑的看向高云杰。参事,太子被软禁,极其党羽居然能调参军边关。这场仗打到现在,仍旧输赢未定。如此险地,如此关键时刻,她岂能放任太子将其当做博弈之地。无论如何,也得等到任墨把这场仗打完再说。
见高云杰得意洋洋,那副小人得志,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
厉见微如何不明白高云杰的心思,不就是觉得太子还有翻盘的机会。她心下冷笑连连,柳眉轻扬,淡然道:“参事几时到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