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舟也丝毫不介意,默默跟在她身后。
屏风后的老人从床上坐了起来,背靠着墙壁,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眼眶深陷,面颊枯瘦,看到恨风后,立即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见过护使,只是身体不佳,以此见面,实属无奈。”
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人竟然对自己那么恭敬,自己何德何能?恨风立即弯下腰来对他说:“您病成这样,还愿意见晚辈,实在是麻烦您了。”
老人见她如此知礼,不以日息护使的头衔自居,心里生出好感,欣慰地说道:“护使看着好生年轻,不知如何称呼?另外,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一枚黑色的夜乌令凝聚在她的手中,恨风如实答道:“晚辈名号恨风,想要调度寒鸦探子。”
老人一见此令,便大概猜到了,沉声问道:“想调查何事?”
恨风点头,说道:“我想调度寒鸦探子,探查泉城听雨寺的一个中年男子,他是一名雷火刺客,时常去寺中搬运香火。我需要知道与他对接的上一级雷火刺客是谁。”
谁知恨风刚说完,老人干瘪的脸庞在怒火下扭曲在了一起,两只眼睛气的快要掉下来,重重地咳了两声,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恨风惊异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立即用手绢擦去了被子上血迹,端来桌上的水,让他慢慢饮水,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雷火雷火”他浅浅地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火山一样的怒气,“护使前来,所为的可还有其他事?”
恨风道:“只有此事,并无它事。”
老人佝偻着头颅,看上去十分沧桑,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可以办到,护使只要等消息便好,探查结果送到何处?”
恨风想了想,自己一直居无定所,便答道:“送回西境寒鸦门吧。”
这时,一旁的顾一舟忽然发声:“既然要调查那人,可否帮我一个忙,一起调查一下另一件事情。”
恨风问道:“何事?”
“我来自中原一灯门,门内的剑法被叛徒夺取,送给了此人,此剑法名叫万灯剑法,就在寺中那名男子手中,不知能否帮忙一同调查此剑法的下落?”
老人听到他这一席话,眼里忽然生出一丝亲切,问道:“你是,一灯门?”
顾一舟回答:“正是。”
老人点点头,表示答应,随即,虚弱地说道:“我老了,实在是不行了,需要再休息休息,恕不能相送二位了。”
恨风看出他似乎认识顾一舟所在的门派,但是看他虚弱的模样,又不便追问,只得说道:“您好生休息,晚辈告辞。”
说着,来到了屋外,让老人在屋内清净休息。
女孩跟在他们身后,欲言又止。
恨风看她的模样,便知她有话想说,问道:“有什么要说吗?”
女孩面有愁色,答来:“护使可知,我爹灵力雄厚,怎么得的这病?”
顾一舟沉思道:“难道不是生病?是重伤?”
女孩一听,眼中含着泪光,咬牙说道:“我爹是被雷火打伤的,就在昨晚,整个泉城的寒鸦探子,也被雷火杀了近一半,损失极其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