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流云说的轻描淡写,其实他没说的是,当年孤狼完全是因为疑心他的来历,邀请他来学院也只是为了监视他,不然就凭孤狼那眼里只有凌潇的性子,怎么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交情就把人邀请到学院里来。
但是风眠不知道啊,雪流云这样说了,她便也信了。
“原来如此。”她道。搞明白了雪流云作为分神期的高手为什么不是学院的长老之后,这个话题自然便揭过,风眠说:“那流云哥哥还是为我讲一讲刚才你想告诉我的关于学院规矩的事情吧!”
“嗯。”雪流云点点头,然后便说起来。
“这学院中,权力最大的当然是你师父孤狼院长了,但是他作为学院最厉害的人一般是不会露面的,除非是学院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管理学院日常事务,比如说每年的新弟子试炼,都是由长们轮流管理的,这和你好像关系也不大,你重点要关注的还是戒律长老和他的那些弟子们。”
“戒律长老,顾名思义管的就是这学院中的规矩,其实说起来这学院中的规矩也没那么多,就八条,其一,学院中禁止私斗,如果实在要打就必须上斗法台,如果是涉及生死就要上死斗台,立下生死誓言,其二,金丹之前禁止私自出学院,师长带领者除外,其三,男修禁止S扰女修,一切讲究自愿,其四,禁止毁坏学院财物,其五,禁止在不敬师长,其六,禁止向没有修炼的凡人展现法术,其七,禁止学院弟子之间背信弃义,其八,禁止弟子修邪道。”
风眠目瞪口呆:“这还不多?”
虽然只有八条,但是仔细想想,这八条之下那得有多少小条需要去注意。
雪流云说道:“这八条还真的不多,你是没见过有些家族门派的规矩,细小到连什么时候起床都要规定,学院这规矩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算啥。”
“这些自然是归戒律长老管,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后来戒律长老便将基本的权力都交到了他的弟子手上,虽然他的弟子修为参差不齐,但他们还有一个特殊的权力。”
风眠问道:“特殊的权力?那是什么?”
雪流云回答道:“他们在惩治那些破坏了规矩的人时,如果受惩治的人修为远远高于他们,使他们无法惩治或者是受到威胁,他们可以随时向最近的学院任何一名长老或者修为高的弟子发送求助符,接到求助符的长老或者弟子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这一条规定还是孤狼院长后来定下的,那求助符也是他后来让制符长老做的。”
在这个世界上要说是有什么人让雪流云有所钦佩的,除了当年开解他的鸢鸿,便是这孤狼院长了。做事情不仅能够考虑的周全,还十分有魄力,当初推行这一条规定的时候,有多少长老和分神期以上的修士坚决不同意,但是一一被他打了回去,虽然是基于他强大的修为,但是这种果敢也值得人钦佩。
当年他的实力也不弱,要不是畏首畏尾,詹前想后,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世界。
雪流云突然的沉默让风眠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这一看便发现了雪流云周身气场的低迷,却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怎么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了。
但是没等到风眠想好措词询问,他便自行调整好了情绪。
如今他也从孤狼院长的身上学到了许多,待他重新来过,终有一天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
“所以,虽然你是院长的徒弟,但是在这学院中,对于戒律长老和他的弟子们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恶。他们虽然不可能去强加罪名,但也能将一件小事放大。学院的弟子管他们叫做执法队,有的也叫做执法堂,日后遇见了还是小心。”
风眠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是心里却觉得他话中用的“小心”这个词用的有些过了,只要自己不触犯学院的规矩,没做什么亏心事,那大家就站不到执法者和被执法者的层面上去,同为学院弟子,相互之间也是要叫一声师兄师妹的,又何谈“小心”一词。
一番话谈完,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的氛围当中,但是风眠看了一眼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心中觉得现在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
雪流云也同样,他本就不是什么健谈的人,找着话的给风眠讲了学院的规矩,一时间倒是没想到想到可以再说些什么。
沉默中,二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这下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就抵达了藏书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