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地一声。
沉禹被一拳击飞,硬生生地撞在光秃秃的石壁上,然后像一只破败的布娃娃,径直地掉在地上。
坚硬的石头上顺即残留了一道人形浅坑。
沉禹不禁吐出一口鲜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连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半分。
而鬣狗从不会在乎一只羔羊的绝望。
其中一位跟班将沉禹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最后冲着赫连成壁摇了摇头。
“老大,没有搜到!”
赫连成壁的面色很难堪,明明看到破元珠被沉禹收走了,怎么会没搜到。
他眼神微眯,“你把破元珠藏在哪里?”
沉禹嘴角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仿佛在说四个字,痴心妄想。
“你——”
这时,倏地一声暴躁传来。
“&##*@£……”
几人虽听不懂其意,能从其中感受到一股庞大威压,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被惊醒。
少年们心中顿时生出恐惧。
可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一丁点儿异动,仿佛那道暴怒的声音是幻觉。
“老大……我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我也听到了……”
赫连成壁狠声道,“你们听到的都是幻觉!”可他颤抖的双腿,表明内心并非像话里那般平静。
风呼啦啦地吹过,卷起尘埃无数。
除此之外,一切寂静得可怕。
“是不是……妖……”
从踏入废弃矿场以来,没有见到一只活的动物,而土地上依稀可见到有一定年头的骨头。
这与妖魔不喜骨头的习性相符合。
而一只成年妖魔至少是真魔境的修为,面对妖魔,别说是这群霸道嚣张的少年们,就连他们的父辈来了,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快跑!”
“等等我!”
嚣张霸道的少年们仿若惊鸟般散开,很快见不到人影。
徒留沉禹一人,睁着灰沉沉的眼睛,眼神空洞,躺在碎石子铺满的地上。
妖魔吗?
也好。
死在传说中的妖魔手上,也是难得的一份了吧。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
心脉的搏动在不断衰弱,体内的血液不断从嘴里涌出,像是高峰上的皑皑白雪,融化成水奔流而下,直至消散殆尽。
沉禹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
叶拂心睡得正香。
耳边忽然不停地传来杂七杂八的闹声,简直吵死了,她不由运转气力,爆出一句烦不可耐的问候。
“是哪个混蛋在打扰姑奶奶我睡觉?”
自她成为化神老祖后,还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不知道她平生有三大喜爱嘛?
吃,睡,还有……美色。
就算是修真界第一大派天一门的掌门有事,在这三样面前,也得给她乖乖靠边站!
居然敢在她拂心老祖睡觉时,大声嚷嚷,简直胆大包天!
在这“惊天”一声吼后,耳边果然清静,叶拂心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又双叒睡过去了。
但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向来说睡就睡的老祖像是怀着什么心事,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深眠中。
她百无聊赖地睁开眼,望着黑云密布的天空,再扫了眼周围秃得流油的黑檀色的石头,心里一惊。
——不对,这里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