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江月白一直吃好睡好,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旅途多屯点肉。
小石头爷爷的寿宴办得很是热闹,隔着厚墙她都能听到隔壁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好不容易宴席散场,蒋大郎也如她料想般喝得酩酊大醉,一路吐着回家,惹得叶娘哇啦哇啦骂个不停。
她回来先看了眼江月白,见她睡着,便回房照料蒋大郎。
江月白一直挨到他们屋里没有声响,整个天地都万籁俱静了,才拿着悄悄收拾好的细软,换上偷来的蒋大郎的衣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黑夜,无风,月白,气氛正好。
江月白敏捷地顺着梯子爬上墙,把自己脑补成飞檐走壁的侠女,然而当她坐在墙上掏出钉耙时,大侠气质立马荡然无存。
不要想歪,这只是农家用的三齿草耙,没有九齿钉耙那么高级。之前特意让小石头从家里偷来的,卸掉手柄,她用皂角洗过很多遍,干净中带着清香,绑上绳子就是简易版的飞虎爪,也是她下去的重要工具。
找好角度将草耙卡在墙上,她用力地扯了扯,确认不会掉后顺着绳子动作略带笨拙地往下爬。
下到一半的时候,江月白双手突然感觉一阵轻松,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啪一声摔在地上,那叫一个酸爽!
若没有包袱垫着,她怀疑自己的尾骨都要摔断了。
江月白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爬起来,顾不得揉一揉伤处,忙将耳朵附在墙上听院里的动静,幸而没有吵醒人。她气冲冲地收起绳子,想将没用的草耙蹂躏一番出气,却发现对方依旧牢牢地钉在墙上。
原来是绳子在摩擦中断掉。
她忿忿地想:蒋家挂衣服的绳子也忒不结实了!
江月白将绳子揉搓一把泄愤后,拖着伤残的身体,走一步挪一步,姿势怪异地离开。
早前江月白就做了功课,吕家是红芸镇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下了聘的新娘逃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面子问题,吕家都不会善罢甘休,她只有离开红芸镇才算安全。
她的目的地是离红芸镇不远处的翠丰城,往北走半天能到,那里人流量大,
方便她藏身。
夜半空旷的街道,连条狗都没有,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有童年流浪的经历,江月白并不曾感到孤独绝望,至少她现在怀里有钱。
走走停停,从月半空走到日初升,她终于到了翠丰城。擦了擦汗,整了整衣服,她跟着卖菜的队伍进了城。
手中的现银不多,江月白在摊头吃了碗馄饨,又坐着休息到街上店铺陆陆续续开门,才在摊主嫌弃的目光中起身离开。
在街上找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客栈,江月白用余下的银子租了两天,进房后贴身藏好带出来的几根金簪,连鞋都没脱扑到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原主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瘦小干瘪,好吃懒做地养了这些天,胸部依旧扁平,加上女生男相,她都不用刻意装扮,妥妥就是个男孩子。
江月白在心里第二千零一次痛骂老天,穿越不给她找户好人家也就算了,居然还剥夺她的大胸和长腿,真想给三百六十个差评!
洗过澡,江月白梳了个男子的发髻,穿上从蒋大郎那拿的短褐,准备找家当铺把金簪卖了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