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话是这么说,但月满弓说的也不错,就算有监控或者证据证明是这俩人放的火,如果是带了人皮面具,那么这两个人的本人也会有不在场证明。
我们又不可能跟警察证明人皮面具,光是让大家接受人皮面具有这么高的仿真度就很难,而这种技术完全掌握在云家手里,云家也不可能给我们当这个“技术顾问”。
要让警察来抓,没有证据是不可能的。
但月满弓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是江湖事,本来就不需要官家出面,官家也无法出面。”
说罢,他长身而起。
“你要去哪里?”我问。
月满弓说:“你不用问,江湖中的事,江湖人去平。”
“师兄!”
小宫追了出去,但月满弓已经离开了。
不过我和小宫并不担心,用不着担心月满弓的安危,唯一值得担心的是那两个被月满弓盯上的人。
在宁城的某个大酒楼中,一处包间内,众人已经喝得七八分醉,宾主尽欢,全都面红耳赤。
“我跟你们说,说,说……切,那个狗屁的千门,我一把火,烧,烧,烧得他屁都不剩了。”
说话的这个人,长得很瘦小,脖子上有一道疤,这个人是云崖派的外徒。
云崖派的内徒和外徒与千门不一样,只有云家人才能当云崖派的内徒,可以学云崖派最后的易容术,而外徒则是从江湖上招来的各种徒弟,云崖派是不会招江湖外的人当徒弟的。
和他勾肩搭背的另一个外徒叫陆勇,他也喝得舌头都大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啊,兄弟们,你们不知道,嘿嘿嘿嘿,千门被我们烧得就好像猴子屁股一样,红彤彤。哈哈哈,这个千门啊,我早就看着他们不顺眼了。”
“就,就是,你说,这么一个,下九流的门派,我操,弄得比武,武林,武林正派还要气派,妈的,一把火烧了最好。”
“不知道你,你们发现没有,胡兴仁,跟个普通老头没什么差别。江湖上的传说,我恐怕是真的。”
“什么传说,千门没有能打的人了?千门那个月满弓那么厉害,别人怎么会那么差?不至于吧。”
“切,不懂了吧,这学武艺啊,九分天注定,一分靠勤奋。天资不好,我就是把武林秘籍放在你面前,你就是学不来。要是你真有这个天赋,就算是学最简单的功夫,都能以一敌百,你,你看月家的两个儿子,哪个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啊。”
“哎,你,你别提这个月满弓,一提到他,我,我就害怕。”
“切,胆子小,吓尿你得了。月,月满弓有什么可害怕的,千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到了正月十五,哼哼……”
一提到正月十五,这一帮人都露出了不善的笑容。
“对,这个月……满弓,有什么可怕的,他还能找上咱们不成?他,他有想不到火是咱们放的,就算是想到了,也找不到我们人啊。”
“哈哈哈,对对对,他只会找到他千拳馆的外徒头上。”
一群人一说到这,放声大笑,有激动的举起了酒杯,互相邀酒,又嘻嘻哈哈地喝成了一团。
有个胆小的,酒量倒是不错,还算清醒,问:“你们说,如果月满弓真的找上我们怎么办?我听说这人的功夫无比好,杀人不眨眼。”
“哎!你,你看看你这胆子,他这找上了,敢那我们怎么着?我云崖派也是江湖大派,没有证据,他要是敢动我们,江湖盟约就能弄死他们。”
“对,有江湖盟约在,我们烧他又怎么样,烧了也是白烧。哈哈哈哈!”
忽然,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拿着酒杯的手也举在了半空不动了。
云归海推开了门,看着傻眼的大家,问:“你们怎么了?”
“原来是当家的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云归海问:“当然是我,你们以为是谁?怎么喝得这么醉,别忘了今晚还要赶路回江州。”
“哈哈哈,我们以为是月满弓那个怂包呢。”
这人的话音刚落,声音一下子僵住了,酒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喉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拇指那么粗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