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朱先生?”李清问。
“当然,甚至他的嫌疑最大。”
李清惊异,“那你还跟他做交易。”
李醒挠挠头,怕是光贪财这一点就太不少年气了,他记得他小时候也没那么在意钱,总觉得钱会有的,未来无比光明,年纪大了才守财的,都是创业害的!
“那么一大笔银子!难道不要吗?”李醒得给自己找个好借口,“明天他们要借机收回这张银票了,我们正好去探一探这毒药的源头。”
李醒又添了一句,“韩爷对这个也有兴趣吧。”
他早就看出来了,韩齐知道这种毒,见过这种毒,处理过这种毒,他一定会有兴趣去了解一下南宫派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毒。
刚已经和朱先生约好了,明天李醒只要拿着这张银票去南北号开户,自然会有朱先生答应的那个数目银子存到李醒名下。追不追毒还在其次,李醒最有兴趣的是这个驰名天下的“尚北厦南”的南北号。
南北号在江月城的宝号并不开在闹市,而是选址在深巷。是一座非常体面的宅子,不大也不炫耀,只在门口挂一盏白纸灯笼上面写着“尚北厦南”,大门上铁皮镶嵌出南北号的标识,圆形中一对十字交叉的箭头。
李醒一行人由地头熟的老钱带路,到了门口,将银票出示,便有人领了他们穿游廊入内院,在一处精致的小厢房歇下。仆从送上茶点,便将门掩了,留李醒他们独坐。
不一时,从旁边耳房掀帘入内一个账房先生,向他们施礼,自称姓刘,道南宫派的朱先生已经提前知会过了,他来帮他们处理账目的事,以后取用银钱都找他就行。
第一件就是要收回南宫派的银票,鉴定真伪。
老钱听命,打开带来的食盒,将还是那个白绢包裹的银票呈上。
刘账房看来是见过这种带银票的方式,面上未露异色,接过食盒转身要拿回耳房,被李醒叫住:
“先生能在这里鉴定真伪吗?”
刘账房笑道:
“小公子海涵,我家宝钞四处都有人想做出假的来,这鉴定功夫是我号的不传之秘,实在不能给人看。”
李醒听了又问:
“想必南北号的宝钞很难让人做手脚了,那有一件事还要请教先生:如果有人在这张银票上下毒,南北号能不能鉴定出这下毒的手法呢?”
刘账房听了,终于面露异色,“小公子不是在说笑吧——”
李醒答:
“你看我这个样子,就是被这张银票害的。像在说笑吗?”
刘账房再看手中食盒,如视蛇蝎,没犹豫便把食盒放回李醒面前的小桌上,道:
“请各位稍候。”
来之前李清就问过李醒,找银庄来问下毒的事有何意义,银庄又不会帮客户做下毒的银票,李醒摆摆手,说她不懂。
“我就是去求证一个技术性的细节。”
不一时刘账房带回来一个老者,进屋也不招呼他们,只向众人点点头,手上带一副鱼皮手套,拿起桌上的银票,走到窗前,对着光线正正反反看过几遍。什么都不说,又把银票放回食盒,便告退出来。
李醒他们又等了许久,只见仆从来添茶倒水,却没有一个主事的出来。
李清等的不耐烦了,责怪李醒:
“你看人家怀疑你是来讹诈闹事的了!”
话音未落,就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