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宗门这次是打算站在笑三公子这边了?”
周名扬有些如释重负,在他的内心里也不想与冰河宗为敌。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知道东王的升嫡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这次站队,宗主与诸位长老也是思考良久后的决策,师弟,你可要在笑三少爷面前美言几句啊,再怎么说,冰河宗都是你的师门呐。”
“彪哥放心,虽然我位卑言轻,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不知宗主现在何处?”
“正在冰河宗山门处翘首以盼呢,师弟,咱们这就走吧。”
周名扬忽然想起了阴姬临行前的吩咐,
“不急,这里离冰河宗已经不远了,欲速则不达嘛,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不妨休息一晚,待明日启程如何?你我兄弟多时未见,正好来过秉烛夜谈。”
王彪听了深表赞同,
“好极,店家再上两坛酒上来。”
四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了许久才各自散去。
待周名扬回屋休息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了。
“这彪子如今是混大了,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说话的时候还有股威严流露。”
他脸上带着笑,刚要解衣躺下。
嗖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紧接着屋门蓬地一声。
“谁?”
周名扬的酒意立即醒了三分,他两步蹿出门外,视野里是空空如也:
只门上多了张纸条,一枚耳钉钉在了上面。
‘此行有诈,务必速速远离这里!’
瞧这阵势,应该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周名扬心里有些嘀咕,深更半夜来示警的按理来说没有歹意,可是这诈从何来?
指的是王彪么,他可是我的生死兄弟,没有理由害我的。
他一下子想起了月夏舞,那个当初他笃信的女子。
鬼使神差,周名扬蹑手蹑脚的摸到了王彪的住处。
屋里很寂静,连睡觉的呼噜甚至大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周名扬施展了一个小照明术,空无一人!
他心猛地往下一沉:糟糕,成是中计了。
周名扬掉头就跑,不料没走两步就看见站了两个人。
这时候出现的人定然是敌非友,他毫不犹豫调转了逃跑的方向,
这才发现,身后早已有另外两个人堵死了退路。
走近了一看,这四位可都是熟人,都是冰河宗的长老,其中一位正是刑罚长老吴有良。
“周名扬,一段日子没见,你这小兔崽子活的倒挺滋润啊。”
吴有良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正是那次被周名扬偷袭打伤的地方。
果然是陷阱!
周名扬心中一痛:
继最喜欢的女子出卖了他之后,自己又被生死兄弟出卖了。
“咦,吴长老,看样子你们是长途夜奔而来啊,是冰宗主让你来接驾么?啧啧,这面子真是给足了,小爷很是感动啊。”
周名扬故意拖长了腔调。
“呵,已经这般穷途末路了,你小子还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实话,我都有些佩服你的厚颜无耻了,不过能劳烦老夫布下这么大一个局来请君入瓮,你应该深感荣幸才是。”
周名扬轻叹一声,
“你就这么想杀我?那彪子呢,这次他抓我立了大功,这当口还藏着遮着不肯见人么?”
“嘿嘿,放心,你很快就见到他了。”
“什么意思?”
“哈哈,你一个快死的人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呢。”
离客栈十里外的长堤上,王彪一步三晃的走着,薛凯在一边搀扶着他。
“我说老薛,这大晚上的你到底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呐,本门主今晚上酒逢知己,喝的不少,当下可真有些撑不住了。”
薛凯一脸谄媚,
“彪哥放心,没几步路马上就到了,待会见到来人的时候,我保证你会睡意全消的。”
“是吗?什么人这么大面子?你要是胆敢骗我,当心你丫的屁股!”
“在您面前我哪里敢呐,你只管走吧。”
没多长时间,在一座石桥边上,王彪见到了神刀门的四大金刚,
“咦,我不是让你们在山上好好的做好防御工作么?没我的允许,你们怎么都下山了?”
那四个人并不答话,都把目光看向王彪身后的薛凯。
“副门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腹部一疼,一把匕首尽数没入其中,只要刀柄露在外面。
王彪的酒一下子醒了,
“薛凯,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薛凯一改平日里的顺从模样,
“我们哥几个一起送你上路啊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