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闹哄哄的班级瞬间就像被掐断了声源。
施红红和吴齐自觉分开漫不尽心地翻着各自的卷子用笔装模作样的勾勾画画。
谢景把刚刚冒头的物理卷子重新按回书包里若无其事的抽出手把书包塞进了桌肚里。
老张胳膊夹着一套卷子目光如炬地在班里扫视一圈把卷子给了靠门的同学发下去,自己走到讲台上,清清嗓子:“下周一咱们学校和旁边几个临市联考参加人数又十几万咱们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学校里还要再往上冲一冲别放两天假就把心放跑了刚发的那套题都是选择题,也不难大家收收心,找找感觉第二节下课就交上来。”
老张话音刚落卷子刚好传到谢景的手上。
谢景拿了两张,分给了沈晏清一张又把剩下的传给了后面的施红红。
手写的,选择题,一百道理化生都有密密麻麻挤在一张小纸上谢景眼睛都看瞎了。
“第二节下课就交。”施红红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这还不如杀了我。”
“闭嘴。”吴齐飞过来一记眼刀,“小心你被老张盯上。”
老张带了他们两年,太了解每次放假回来是个什么样子,面容和蔼的站在讲台上,向下传递死亡的凝视。
看看是谁还敢在下面搞小动作。
施红红偷偷抬头,然后一个哆嗦,低下头安静装死。
过了一会儿,老张心满意足地走了。
施红红在后面一边喊,一边焦急探头:“谢景!谢景!物理卷子,还有五分钟上课。”
再不写就来不及了。
谢景伸手在书包里摸索。
施红红的焦急的眼神已经飘到前面的桌子上了,最终停在了沈晏清脱在桌子上的粉红色的手套:“这个是”
沈晏清特别随口地说道:“我对象送我的,好看吧。”
施红红的眼神慢慢又飘到了谢景的身上。
谢景捏着卷子,扭头看着施红红。
施红红一咬牙:“太好看了,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个同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施红红从谢景手里接过物理卷子,听见旁边沈晏清说道:“你买个其他款,我对象送的,不好一样。”
“算了算了,我也不喜欢戴手套。”施红红捧着物理试卷泪流满面,抄个作业真心不容易。
考试的时间在月假回来第二周的周二和周三,谢景本来很平静,临到考试的当天,突然就有点紧张了。
也不能说是紧张,就是很焦虑。
这次考试教办还挺重视,因为是联考,考试时间安排的非常宽松,和高考时间保持一致,上午下午各一门。
这就导致了考语文之前,要经历一段非常漫长的自习。
谢景的焦虑具体表现为,他看了一会儿古诗词,翻了翻文言文注释,读了一会儿错题,又看了两篇作文素材,所有事情都干完了,才过去了不到半小时。
而且最后也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谢景已经八百年没有过这种考前焦虑症了。
大家都在如火如荼的复习,他就特别想直接上战场。
一场考试,承载了他和方婉舟和沈晏清两个人的约定,显得格外重要。
谢景也很久没有考过第一了,现在就有种快进立马见分晓的冲动。
每次考试来来去去复习的都是这么些东西,翻了十来遍了,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谢景把装订成册的活页合上,抬头一看,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低着头写教案,没空管下面。
52格格党
桌子被打散成五十个单桌时,沈晏清就坐在谢景的前面。
谢景从桌子下面撕了一片草稿纸,刷刷地写到:“早恋吗,我年纪第一马上。”
写完,谢景把巴掌大的草稿纸揉成一个纸团,往前一扔。
小纸团在空中划过一条圆润的曲线,“啪嗒”掉在沈晏清的桌子上。
怕沈晏清没看见,谢景在伸脚,搭在沈晏清的板凳腿上,踹了两下。
沈晏清动了一下,看上去是把纸团捡起来了。
过了一会,一只手半截搭在谢景的桌子上,接着一个小纸团滚到了谢景眼前。
谢景打开一看,是熟悉的字迹。
沈晏清:“放心。嫁妆已经准备好。”
谢景刚看完,又一个小纸团滚到谢景的桌子上。
是个新的,上面只有沈晏清的字迹:“也不用太紧张,我还可以再等你个十年八年的。”
谢景:“”
谢景怒写道:“能不能对我有点自信,比如祝我一举夺魁之类的。”
沈晏清从善如流:“是是是。”
这次考试谢景和沈晏清不是一个考场,也不是前后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