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伯言不解。
常乐主动道:“今日之事,彼时之果,若不是那邻人欺辱其妻,那女人已有孩子,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世道对女子来说,太难了。”
司伯言心中虽认同这话,但是想到女子背叛丈夫,伙同他人谋害其性命,其心歹毒。
果然是应了那句话,有因必有果。
他牵住了常乐的手,轻轻摩挲,以示安抚她。
常乐回过神,失笑她悲观,怎么想到自己身上了。
她摇了摇头,很快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抛开。
司伯言陪常乐来用了午膳,便回去批改奏章了。
这几日,赵迁春风得意,走在哪处,都有人捧着,阿谀奉承,无异于他刚侦破了这么一大案子。
虽然他不这么想,早就如实向李敛讲了他是受了刑部吴庸的指点。
李敛并未怪罪他,还安慰他,并允诺给他升官。
有人好过,自然有人不好过。
周明一开始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他并不笨,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他就是一枚棋子。
一枚为李敛的人吸引注意力的棋子!
他强压下心中怒气,在对上赵迁时,眼底划过一抹阴冷愤恨。
赵迁经过他身旁时,周明压低了声音道:“赵迁,你不要太得意了。”
瞧着周明浑身愤懑,赵迁怔了下,随后就镇定下来。
“周大人此话是何意?”
周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冷嘲,他低骂了一句,转身决然离去,连身影都透着几分孤决之意。
赵迁暗自摇头,他并不在意,出门赴约,只要周明不要再招惹他,他自是不会再理会。
出门碰到几个同僚,大家纷纷问好,“赵大人,这是?”
赵迁拱手一礼,“诸位大人好,有点事情。”
“哦哦!”几位同僚了然于胸,忙让他赶紧去,脸上笑得如一朵花似的。
赵迁点头含笑,大步离去,身后隐约传来几人的窃窃私语。
“哟,你们瞧瞧,他这风头正盛……”
“啧!”
赵迁摇头失笑,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几人应该以前是跟周明一块。
呵呵,如今对他倒是殷勤了起来。
一刻钟后,赵迁瞧着酒楼已到眼前,便摇头不再想这些事,高兴入内,一眼就瞧见酒桌上的吴庸,他神色一喜,大步走过去,“子阑!”
“静渊”
二人相见,又是一番热络相谈。
赵迁拎着酒壶给二人倒酒,手中举着酒杯,“来,我敬你一杯,子阑。”
“好,来,喝一杯。”二人举着酒杯干了一口。
酒味浓烈,香味在二人鼻底传开。
“子阑,这次多亏了你帮忙,此案才能这么快告破。”
“静渊不必客气,我只不过是指点一二。”
二人对视,不觉勾弯了唇角。
吴庸摩挲着酒杯,“这案子结果出来了?”
赵迁点头,“判了,杀人的赵文泽判了秋后问斩,朱氏流放千里之外的荆州十年,仵作张老三判了五年大狱,周氏子无罪释放。”
“哎!他们好像是今日释放。”赵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
“哦!”吴庸跟赵迁二人对视,当即有了个主意。
一刻钟后,圭都城外。
周氏拉着儿子周大田,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看起来就跟对乞丐似的。
“周大娘,周大娘!”
“周大娘,你等等!”身后传来两道声音。
周氏愣了下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一脸茫然无措。
一旁的周大田面上虽然不耐,却也停了下来。
“周大娘!”赵迁和吴庸二人匆匆赶来。
“幸好赶上了。”赵迁小声嘀咕,将怀里准备的包袱递给周氏。
“一点心意。”
周氏瞧着眼前递来的包裹,不敢接。
这时,吴庸笑着搭话,“周大娘,您不必害怕,我们都是当官的,这次你儿子能无罪释放,还是多亏了他。”
他指了指一旁的赵迁。
周氏一听,双眼发亮,急急扯了儿子周大田要跪下谢赵迁和吴庸。
这怎么得了?二人来也只是看望母子二人,并未想着要他们道谢。
赵迁扶住了周氏,忙将他拉了起来,“周大娘,你不必多礼,快起来。”
“你们真是好人呐!”周氏呜咽了一声,双眼发红,终是落了泪,一边嘴里念念叨叨,一边挥袖拭泪。
周大田见母亲哭了,眼圈也跟着红了,帮着母亲擦泪,两人就差抱头痛哭了。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吴庸劝道。
几次推拒之后,包袱还是留给了周家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