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天的剑围不断受到攻击,那些黑炎在数次撞击后竟附上了他的剑围,随着剑气的环绕飞动,它如跗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并且越燃越旺。这些黑炎竟然是以灵气为食的。
“诞生灵体的冰灵炎是幽蓝色的。这黑炎是什么东西。”二十四天问道。
“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天陨星炎。”三十三天看了半天,以【灵瞳】的视测一时也只能猜个大概,“这绝不是他御灵术自身所具备的,他很可能走了尊主设想的那条路。”
“看来,他也个是值得去研究的对象。”
二十四天收起了剑围。那些锁链在外连绕了几圈,此时再无阻挡收紧了进去,似要将他与三十三天绞碎。二十四天激出几缕剑气,剑气震荡,震开了纠缠的锁链。然而那只是暂时的,很快那些锁链再次围了上来,二十四天将三十三天揽在怀中,如飞鸟跃起,居高临下。天陨星炎附在锁链上像卷动着高温的黑雾,锁链像长了眼睛齐齐冲着他们而去,他掌中银白色的光芒自指缝间溢出,流动的风化为了漫天剑雨,强大的风压势要将黑雾吹散。
天陨星炎流于地表,将这一片化成黑炎之域,一切生灵在这烈火中焚成白色的飞灰。锁链被剑雨切成了碎片,下一刻又重组。褪去黑炎的锁链仍旧笔直的射向二十四天,似要将他洞穿才肯罢休。
难缠。
十七天的御灵术威力不算强,但胜在诡异,任何与他交手的人都不会想要触碰到他那九条锁链。【缚魂】的可怕之处只有切身体验过的人才知道,要是他想他能将你塑造成另一种人。严重的话,人格分裂也能做到。或者将至亲至爱之人的那份记忆替换成仇人,至此活在他编造的虚幻世界里。
玉茧中传出类似于心脏搏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像密集的鼓点。洛云溪的茧化已近尾声。
三十三天顾不得灵气的消耗,完全释放后的【灵瞳】在她眉心开出一道竖眼,九条锁链运行的大致轨迹,方式全部进入她的推演算计。黑色的锁链像毒蛇,像藤蔓缠绕而来,二十四天一一将它们悉数斩断,但他不能轻易近十七天的身,每次那些锁链靠近时,他都会有短暂的失神。
二十四天俯身冲向地面。地上黑炎不灭,像一片黑雾之泽,向上蒸腾着热气。他伸手触向了天陨星炎,炼炎为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风为剑破不开十七天用天陨之炎以及锁链环成的防盾。那么同样是陨落星炎又如何。
“二十四天”三十三天在他身后叫道。她那道竖眼像是从她眉心分离,隐没于二十四天背后。他手持着黑炎凝成的剑,身处在天陨星炎之中,面带狂傲的神情,随着那转瞬即逝的银白色光辉,这里已经变成他的领地了。那竖眼传来的画卷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他脑海之中。【缚魂】被剖析的清清楚楚,就算再怎么变化,它也会施术者意识而变。而施术者意识就意味着会固定,越是久经战场的人越是如此,这就是长期形成难以改变的习惯。一但习惯被【灵瞳】掌握,那么对三十三天而言那就意味着给对方打上了死神的印记。
二十四天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锁链的围剿,他眼中植入的【灵瞳】印记,使得他将锁链的动作看得无比清晰,不管是封锁,还是穿刺,都在预测之中。凭借此妙用已堪堪能比得上【天枢】。锁链会去哪里,会怎样攻击,会从什么地方攻来。阴谋诡计小心思统统都不管用。对二十四天而言那些锁链走上了命里的轨迹,十七天也是如此。
那柄黑炎之剑已经脱手,冲着十七天而去,一剑飞仙。如此近的距离下,十七天很难再避开。陨落星炎依旧无法破开十七天的防御,但附加的剑气将锁链击的粉碎。一道道剑气洞穿十七天的身体。二十四天看着被剑击中的十七天,看着从他身体中喷薄出的血花,嘴角掀起一个弧度。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二十四天眉宇微皱,神色中带有几分诧异与惊疑。那些绽放的血之花与跌落的十七天都在那一瞬间定格,彷佛时间静止。时间?二十四天看到十七天身后走出的人影。
那玉茧已经消失不见。洛云溪平淡的站在十七天身后,血之花沿着原路倒退回十七天的体内,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创口完美愈合,碎裂的锁链也完好如初。
这不是治愈这是回溯。
三十三天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二十四天的那次出手洛云溪不是毫发无伤,相反她被剑气重创,但她有【烛阴之瞳】,以大量灵气为代价。回溯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当然灵气无法恢复,不然这术就太过于逆天了。这听起来耸人听闻,亲眼见到更是震撼无比。她通过独有的方式达到了与他们一样的状态,起先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补充大量耗损的灵气,而现在她只需要短短几次呼吸就能搞定。
十四天不再袖手旁观,一颗两颗,千万颗星辰被点亮。化成璀璨夺目的光束。二十四天手中银白色光芒大盛,不亚于十四天的星辰之光,他身前悬浮着一柄柄剑,足足有上万把飞剑。而三十三天则尽力将【灵瞳】施展到最大程度,她紧盯着洛云溪的举动。
就在这些强烈凌厉的攻势快要抵达洛云溪面前时,她只是用手指凭空一点,所有的一切,星空,剑阵,统统烟消云散。
他们所有的手段都被她那招归原给强行破解,再强大的招式,只要洛云溪还能施展【烛阴之瞳】,她就能操控时间将之逆转,使之回到原点。无论是二十四天的万剑之刃。还是十四天的周天星辰。出手时爆发出的冲天灵气光芒,只在她轻点手指的那一瞬间就缩回了他们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