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果子怜惜的抱起狗蛋,一句又一句的轻声哄着。那温柔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平时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人。
可是,狗蛋是真的觉得疼,深入骨髓的疼。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能一边大声的哭泣,一边断断续续的喊疼。
听到乖孙的话,梅果子心疼极了。
现在只能盼望儿子早点回来,好带着孩子去看大夫。
田地里,云大树听完李小花所说的话,一脚踹到了李小花的肚皮上。
“你这个废物,你是干什么吃的?连儿子都照顾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不愧是母子两人,做事风格都差不多。
云大树又踹了一脚,连田地里的活都顾不上,急匆匆的走了。
被丢在田地里的李小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
还是路过的一位大娘看见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她给扶了起来。
“大树他媳妇,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啊,怎么这么多血?你该不会是小产了吧?”
此时此刻的李小花脸色苍白,全身冒冷汗。低声呻吟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大娘摇了摇头,立刻喊来了不少妇人,齐心协力的把人送回了家。
这个时候,云大树正准备送自己的宝贝儿子去镇子上看大夫。
陪同的是装大爷、享清福的云石头,以及一脸担忧、心如绞割的梅果子。
大娘们把人抬了进来,七嘴八舌的说了李小花的事情。
一听到李小花可能流产了,云大树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不过,这抺心虚很快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深处弥漫而出的愤怒。
大娘们离开之后,云大树就把人放到了柴火堆里,以免污血弄脏了床铺。
“没用的娘们,连孩子都看不住。”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房间,赶着牛车离开了家。
不只是云大树,云石头,梅果子夫妻二人也没管正在哇哇大哭的亲孙女,又或者陷入昏迷中的儿媳妇,而是小心翼翼的护在牛车边上,小声的哄着宝贝乖孙。
听到牛车远去的声音,云清流停止了哭泣。她摸了摸身上青紫的地方,双眼如同大海一般深邃。
不久后,她又看着比之前还要脏的床单,面带嫌弃之色。只是,现在又能怎么办?没有人帮她洗呀!
云清流叹了一口气,只能小心的弄走上面的泥巴、小石头、草叶子至于已经形成污渍的地方,她也无能为力。
一应琐事做完之后,她继续在床上走来走去,活动身体。有的时候还做几个瑜伽,展示自己柔韧的身体。
听说只有小孩子才可以用口咬到自己的脚趾头,云清流还试着尝试了一下。
事实证明,小孩子果然能够碰得到脚。至于大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她就不太清楚了。
对了,郑重声明,她虽然尝试了一下,可她并没有真的下口咬自己的脚趾头,嫌脏。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云清流想要方便了。
只是,那个女人什么时候会来了?
噢,对了,狗蛋受伤了,她肯定是陪狗蛋那个熊孩子去镇上看大夫了。
不对,我刚才在哭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那个女人小产了。
唔,小产可不是小事,那个女人应该也去了镇子上看大夫。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罒v罒。
由于长时间以来的锻炼,云清流的身体比较灵活。于是,她一点一点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裹着一层碎布拼成布赤着脚跑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并不炎热,云清流却感觉到了眼睛一阵刺痛,适应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两年没有看见太阳光,怪不得会眼睛疼。
眼睛适应后,云清流又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先去找了个位置方便了一下,之后就慢慢的查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落,全部都是用稻草制作而成。不只是屋顶,就连墙壁也是如此。
云清流终于知道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会那么狭窄了,大概是茅草做的屋子只能这么大。
毕竟里面没有什么房梁、承重墙之类的东西,太大了容易坍塌。
云清流四处转悠了一圈,几乎每一个比较好的茅草屋都翻找了一遍,结果没有看到什么好东西。
不是她嫌弃,实在是里面连块鲜艳的布也没有,更多的是已经用灰了的白布。
走着走着,云清流看到了血。暗红的颜色是那么显眼,一路蔓延到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之中。
这个时候,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顺着血迹走了进去。
这个破旧的茅草屋的门并没有关严实,只要站在门口就能够看到里面大半的东西。
只见房间中密密麻麻的茅草堆上,无力的躺着一个身穿补丁衣裳的女人,深色的血液打湿了一片地域。
云清流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发现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动弹,大概率是昏迷过去了,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一碰之下,才知道人已经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