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手听到族主的吩咐,立刻搞来一桶盐水,狞笑着从倒吊着的木通腿上一路淋下去。血水混合着盐水,发出滋滋滋滋的响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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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拓跋府里的人众,只有拓跋夫人最淡定。
“不准哭,拓跋府没有死人,谁要哭丧我立刻诛杀他全家。”拓跋夫人坐在拓跋云这个大蚕蛹的身边,平静的对所有人说道。
“夫人,我们不能就这样等着,我们总要做一点什么,我们要让少爷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呀?”拓跋云的小丫鬟玉儿跪在拓跋云的面前,眼泪早已经哭干了,她抱定了一个主意,拓跋云一旦真的死了,她立刻就会陪他去死,她生是拓跋云的人(好遗憾,还不是),死也是拓跋云的鬼。
拓跋夫人看了玉儿一眼,冷冷的说道:“一个下贱的奴才,还敢教我做事吗?等着我抽你的筋,连自己的主子都守不住,废物。”
玉儿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依然仰着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拓跋云,拓跋夫人看到玉儿的状况,心里也是一阵感慨,知道这个小丫头没有辜负自己,对拓跋云原来如此的情深意重。
其实,拓跋夫人应该知道,在轨州城内外,对她这个宝贝儿子一往情深的少女何止千万!
“传占卜师占卜吉凶。请百岩寺的僧人消灾延寿。请三位云儿的未婚妻前来探视。”拓跋夫人略一思索,同时发布了发布了三条命令。
比起拓跋思忠,拓跋夫人分外的冷静,这也是数年来陪同拓跋思忠杀伐决断练就的本领。
最早进来的是占卜师宗信,宗信六十多岁,头发和胡子提前都白了,他给拓跋夫人行完礼,立刻在拓跋云的旁边摆开了坛场。
占卜是党项族最常用的一种行事方式,生老病死,天灾人祸,都要先让占卜师给预测一下吉凶祸福,宗信的声名遍及整个西域地区,他的上千个弟子更是散布在整个西域地区,看老天爷的脸色,为各阶层的人士请命,宗信的地位可见一斑。
宗信活了六十多年,连历任族主都对他敬重有加,但是他偏偏对拓跋云这个小少爷提心吊胆,因为每一次拓跋云看到他,都会毫不客气的揪宗信的胡子。
“老头,算一下本少爷今晚去哪一方艳遇?说不准就揪你的胡子。”这样的威胁几乎随时随地,而且从来都是以‘老头’来称呼宗信。
宗信看到拓跋云,就像看到了瘟神,不管他胡乱支吾拓跋云什么,拓跋云都要拔掉他的几根胡子才罢休。宗信连发作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拓跋云每次拔掉他的胡子之后,都会随手给他塞一块金银,搞得宗信每次只能唉声叹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个男人还没有倒在地上,胡子就没有几根了,这如何对祖先交代?
现在看到这个小家伙躺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要用占卜来预测他的生死祸福,宗信是五味杂陈,这个纨绔的家伙,虽然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对他更是随心所欲,但是,每次塞给他的金子,那分量也是分外的诱人。宗信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竟然不恨拓跋云这个混小子。
扶鸾,抽签,测字,拼八字,宗信把自己看家的本领都依次用了一遍,结果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所有的预测显示的结果都是大吉大利!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拓跋云少爷不日即将破茧而出,纵横驰骋,荣华富贵。”宗信跪在供桌前。看着朗朗青天,大声的宣布了拓跋云死不了的喜讯。
“把这个老疯子弄下去。”拓跋夫人听了宗信的话,心里的不祥预感快速的加重,在拓跋夫人的印象里,宗信的占卜从来就像放屁,这个老家伙就是一张乌鸦嘴,还混吃混喝了一辈子。
两个小厮,将宗信拖到了侧厅,让他打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