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谈完话,女帝命在外等候的东平皇子和皇太女进来。
曹驸马也被叫了进来,由他搀扶着皇太女一块进来。
女帝眼神在两人身上看了看,一种不用言语便能看透的情绪浮在脸上,但女帝很快掩了下去。
几个皇室子女前来吊唁仁皇侧君。
之后,便是按皇室最高规格厚殓,百官恭送吊唁,奏哀乐
棺材出了后宫,到前殿的时候,礼仪就隆重盛大多了。
只可惜缺少了亲情,只有繁文缛节。
厉青青看着仁皇侧君的送葬队伍一点点出宫,心里有些感慨,感慨人生无常,生命稍纵即逝。纵使她对仁皇侧君再有不满,此刻看着那口棺材,也忽然就平心静气很多了。
厉青青吐了口气,在目送队伍出宫之后,就借口身子不适先回王府。
女帝准她回去,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了一句,“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好好想想”
厉青青没有回答,出宫的脚步越来越快了。
王府里,张嬷嬷皱着眉跺着步子,看到厉青青回来之后,急忙跑上来有话要说,未免消息传漏出去,特意压低了声音。
“殿下,冯公公送来消息,北兴那边说刺杀长鸣皇子的凶手逃到了大祁,要女帝陛下把人交出来并且北兴已经派使前来详谈此事了。”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厉青青这下可以十分肯定了,仁皇侧君的死绝非自杀,是有人为了挑起三国战争刻意为之。只是那个人是谁,母皇知不知道
宫中,刚送完棺材入葬的女帝也同样知道了这件事。
女帝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揉了揉太阳穴,才振作起来,正视这件事,“传北兴大使”
御前公公即刻去传。
没多久,北兴使臣入殿,众朝臣皆已就列。
北兴使臣孟培良踏着大祁国大臣的各种眼神,款步走来,头昂的高高,身形故意挺的笔直。
“北兴使臣孟培良见过女皇陛下”
“免礼”女帝大手一挥,懒懒道。
孟培良嘴角一勾,眼底浮起一抹邪笑,但抬头时又飞快地将神色掩去。
“想必长鸣皇子之死陛下和诸位大臣已经知道了。我方已经查出凶手,奈何凶手就潜逃在大祁境内,为示尊重,还请陛下派人捉拿。”
“哦凶手是谁,身在何处”
孟培良冷笑,“凶手是谁,臣要是叫得出名字就不用请大祁帮忙了。臣只知道凶手就在大祁国境内,仅此而已”
孟培良的话说的又嚣张又慵懒,一点也感觉不到他急着为皇子报仇的心,反而是满满的无所谓姿态。
大祁某位大臣不满地站出来指责道,“北兴说凶手在我们大祁,又说不出凶手的任何特征,老身有理由怀疑,北兴这是借机挑事”
那位女臣说完,孟培良就不客气地怼了过去,“凶手是蒙着面行凶,我自然是看不到的。我们的人一直追杀凶手,凶手跳入了大祁境,这是亲眼所见。目前唯一确定的是凶手就在大祁国。
还请女皇陛下协助我等找出凶手”
大祁大臣站出来反对,“陛下,若是仅凭北兴使臣三言两语就要动用我大祁人力物力,岂不是劳民伤财还容易被人笑话”
北兴使臣孟培良当即反驳,口气也一改慵懒,变得犀利,凶悍,“若是陛下不派人寻找,难免不让人觉得大祁国有包庇凶手之嫌,甚至让人怀疑凶手就是受了大祁国的主使。这样传出去,我看大祁国还如何在这片大陆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