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可知道二殿下此时正在颍州军营中?”
朱允承微挑剑眉不动声色,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恕本王不解,先生提及此事所谓何意?”
“好,四殿下,那么若是老朽告诉你,你皇兄已经拿到九幽国城防图呢?”
朱允承并不接话,而是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行至门前,“南宫先生,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身后的南宫居然大笑了起来,“四殿下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那么老朽也不打诳语了,老朽想让四殿下保老朽不死。”说罢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本王与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要保你?”显然朱允承有些许不屑。
“因为一个人……”
“笑话,本王倒想听听是谁能让我出手保你。”
“不是别人,正是你母妃。”南宫语气坚定,似乎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
话语刚落,朱允承已迅速的来到南宫身边,用手里的折扇抵着南宫的喉咙,“大胆,本王的母妃岂是你说提就提的?!”
然而南宫倒并不胆怯,“四殿下,你若现在就杀了我,也可以,不过你真正母妃至今身在何处就……”
朱允承将手中的折扇收的更紧,锋利的玳瑁尖角将南宫露出的一节脖子划出了一条血痕,脸则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仍然看不见。
朱允承怒斥道,“荒谬,本王的母妃好好的在宫中!”
南宫又大笑了几下,“四殿下,原来你也是可怜人,居然认贼作母。”
“你!什么意思?!”
“四殿下,您这指着老朽的喉咙,让我怎么给您说明呢?”南宫伸出手指推了推折扇。
朱允承暂且收了折扇,用另一只手指迅速给南宫点了穴。“你这个老贼,今日若不说个明明白白,就休想活着走出这!”
“四殿下,您可是四月初八生?左肩有一火焰形胎记。你肯定会想,我为何会知晓……”
据南宫所说,梁妃才是朱允承的生母,现在的母妃辰贵妃则是通过某种不光彩的手段。
在天正六年的时候使梁妃在阜州的行宫坠崖,并与父皇谎称为梁妃失足坠崖致死,而自己又多年未孕膝下无子,逐把朱允承抢做自己的儿子来养。
为了防止朱允承日后与她有异心,还让其父皇下诏命所有宫人必须保守秘密,违令者死。由于父皇很宠爱辰贵妃,则对其听之任之。
至于自己是如何得知的,不便告知,以后自然会明白了。
在听南宫叙说的同时,朱允承则一言不发的在房内跺来跺去,双手背在身后用一根食指不断地敲击扇骨,发出“哒哒”的声响。待其说完,也停止了走动,转身落座,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似是就那么安静了一盏茶时间,朱允承终于开口了,“南宫先生今日所说的一切,孰真孰假本王自有办法查证。然而当初已经证实坠崖的梁妃又何来‘身在何处’一说?”
“若是四殿下信这个故事,那么就答应我保我一命,事成后,我便会将梁妃的下落和盘托出。”
这回南宫居然提起筷子随手夹了一筷送进嘴里。“当然我也不会让您保我一辈子,九幽国主寿宴那晚我会来此找您……”
“好,本王暂且答应你,若是你所言不实,本王再取你性命不迟。”说罢,给南宫解了穴道。
“爽快!那么老朽也不再叨扰,想必您的属下已在隔壁屋等急了吧。”
朱允承心想,这个南宫先生果然高深莫测,什么事情都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
早先,接到他用九幽的“机骨鸟”(机骨鸟:九幽国暗门通讯工具之一,是以木质的机关鸟为载体,可以携带书信自动飞行传达,功能类似信鸽,但飞行距离不长,若遇到阻截会自行焚毁。)发出邀约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自称南宫先生的人不简单。
没想到这次的会面会爆出这么惊天的一个秘密。不过也由此推测,这个南宫先生自然与九幽国王室脱不了关系。
既然已经身在九幽国,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再则自己的二皇兄已然获取了城防图,不知这寿宴会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