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安都回答道:“启禀陛下,臣费尽九牛二虎,也仅仅打听到此物是用透明水晶所做,不过其内部结构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因为大齐保密极严,目前只有部分主政数州的大吏才有该镜,普通刺史也不一定有该镜。
再者,齐帝也有严格的保密措施,凡是泄露机密者,会受到严厉处置,因此技术不易得到。
此事臣刚刚安排下去,要将千里镜做出来,怕是尚需时日,臣以为并非十数日可成,定然比火药更费时日。”
陈蒨点点头:“朕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爱卿尽力而为就是,也不知那高殷是从何处学到这些奇术,真神奇。
爱卿,告诉侯瑱,长江防御不可松懈,高殷狡诈多端,又兼学到些外蕃奇术,万万不可小视!”
“陛下只管将防守长江交给臣负责就是,臣一定会派人督促,侯将军办事谨慎,加上冬日濡须水浅,敌军应该不大可能渡江的,当然偷袭骚扰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
陛下,臣请旨带三万人住屯芜湖、南豫州一线,防止高殷偷渡长江,如此就万无一失!他若是敢来,臣定然让其全军覆没。”
陈蒨一听,邹邹眉头,顿了一会儿说道:“好,朕就将建康以上长江防线交给将军!”
侯安都点点头,又说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力!臣现在就到石头城、东府城、采石矶检查防务,这些地方可都是要地!”
“也好,爱卿就去好好看看,让他们多备守城之物!”
“臣告退!”侯安都说完,就告辞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陈蒨身后,散骑常侍赵知礼轻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蒨一听,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爱卿有话大胆说!”
这个赵知礼非常忠心,陈蒨对其比较信任。
但见赵知礼又抬头看了看侯安都离去的方向,随后才又转头说道:
“陛下,侯大将军有拥立之功,臣本不该插言,不过,臣看侯将军似乎自视功高,有些放肆,便忍不住想提醒陛下。
陛下,侯将军主动请求统领长江防线,似乎不妥,臣以为还是也应该分几段负责,否则一旦有变,悔之晚矣。
另外,侯大将军经常与不少朝廷重臣打得火热,每日去其府中拜访之官吏络绎不绝,包括东府城守将!”
陈蒨一听,脸色一黑,沉默半晌,说道:“算了,若无他鼎力相助,就没有朕今日之皇位,再说,他又无私兵,朕对他还是放心的……”
陈蒨当然听出了赵知礼的意思,南朝政局一直非常乱,改革换代非常频繁,他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
赵知礼点点头,接着又道:“陛下,侯将军虽无私兵,不过他所结交之人当中,有私兵的人可不少!”
陈蒨一听,就不说话了。
江南官员拥有私兵,这是自魏晋以来的旧俗,几百年间,各朝廷屡次治理,都毫无效果,因为每个朝廷实际上都是豪门大族在支持。
自己家族虽然是寒门,不过也是建立在原有江南部族的支持之上,只是程度不如前朝而已。
如今形势下,打击大族肯定并非上策,毕竟陈、周二国虎视眈眈呢,稍有不慎,会出大乱子。
赵知礼看看陈蒨沉默不语,又进一步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