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低头,抱着那把剑,拿着那剑护胸甲,一下子冲出门去。
孔明真人叹了一口气,对着李院长轻声说道:“老李,咱走吧,这地方待着怪难受的。”
说完话他直直朝外走去,临走之际,他轻轻拍了拍云老先生的胳膊。
“云先生,要不去南山寺听听山风?”
云老先生摇摇头,挤出一个苦笑。
“嗯,这样也好,你跟着那女娃儿,也有个照应。嗯,老李,走了!”
空明真人走的云淡风轻,可老李夫妻二人却是走的分外沉重,以至于随后诸人出门之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可毕竟,婚礼一毕,观礼人就得离席。
等到众人全出了院子,韩爷快步走到云老先生近前。
“先生,今日可否出发?”
“也好,走吧!”
云老先生似乎分外留恋,说着走的话,可脚步一寸都不愿抬,而是看着堂前挂着的大红喜字出神。
“小韩啊,你说说云儿会走嘛?”
“嗯,应该会吧?”韩爷望了望门外,忽然就兴奋起来。
“老,老爷,小姐出来啦!”
云老先生抬眼朝门外望去,就见门外站一身白衣,身着黑色胸甲的云冉,手里倒提着那把剑,双眼微肿,轻咬银牙,似乎正在等着自己。
只是她肩头带着的那朵黑花分外刺眼,在阳光下散着淡淡的煞气。
“走!”
云老先生一扬手,直直朝外走去。
说实话,他真舍不得。可看着孙儿悲痛的样子,他那里还忍得下心。
更何况,这是一伤心地,走了正好。
……
不久靖宁街多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三人,韩爷拉着马,一步步朝东走去。
也就是在昨日,那杨小子,沿着这条路进城,可今日云府一家四口却是循着这条路出城。
冥冥间似有深意,你来,我去,方为礼。
云老先生是受礼之人,可今日却被挡在朝门下。
朝阳门前,挤满了兵卒,领头的真是越国首辅姜文正。
他对着马车遥遥一礼,身上大红的朝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胸前绣着的仙鹤展翅欲飞。
“云先生,您可是越国的擎柱,君上的先生,您若走了,这武隆还叫做武隆吗?”
他虽然笑意盈盈,可说出的话却如腊月的寒风。
云老先生走下马车,望着朝阳门洞外蓝天下的一朵白云,正欲做答。
突见孙儿云冉跳下马车,站在他的面前,扬剑遥指远方,冷声高喊。
“吾乃杨氏新妇云冉,今日代夫寻故,何人拦我?”
那姜文正仓皇间不知如何作答,扭头与身边将士相议。
那将士突然振臂一呼:“贼人杨有福昨已伏诛,眼前乃贼人同伙,还不拿下!”
众兵卒纷纷拿起武器,奔跑着上前。
云冉哈哈大笑。
“我虽不懂你嘴里的规矩,但却懂这天下的道理。看剑!”
她手中长剑猛的一扬,刹那间,一袭白衣无风飘扬,原本盘起的乌发四散,一张绝美的脸清冷无情。
说话间,手中长剑暴涨为数丈青芒,抬臂间,一道剑光闪耀晴空,真如天女一怒,万物变色。
轰隆一声巨响,原本高达十余丈的朝阳城楼,一劈两半,那些站在城楼下的兵卒和大人物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这才是朝阳门原本该有的样子。
韩语惊得大张着嘴,久久不能闭拢。
“爷爷,走了!”
云冉转头一笑,马车吱呀碾过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