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快请,快请!”
那鬼将本来伏在案前,招呼着几个鬼卒收取药材,派发丹药。一见到韩彻进门,是三步并作两步,连忙笑脸迎接。
自从第一次搭建擂台、主持比赛开始,韩彻就认识到了他的能力,所以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都交给他去处理。
当然这鬼将也不吃亏,他这些工作也都是计分的,无需外出奔走,就能分到丹药,可是让其他人好一阵羡慕。
“今天的金风玉露散都炼制好了,我正好有空,就顺手带了过来!不过你要记住,飞云阁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白大人,至于我,你以后称呼牛都统就行!”
韩彻将手中一个大瓷瓶递了过去,里面装的正是金风玉露散的药粉。
“好的,牛都统!”
韩彻环顾一周,问道:“今天的人怎么有点少,似乎不如前几天的多啊!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听人议论这件事,都统真是明察秋毫!”鬼将例行马屁先走一波,再正儿八经的道:“听他们说,这些日子已经将附近方圆百里之内的药材都采完了,远一些的地方倒是还有,可是他们不敢去?”
“哦?远一些的地方怎么了?是那些秃驴不让他们去吗?”
鬼将闻言忍不住心里挑起大拇哥,敢在和尚的地盘上叫人家秃驴,后台硬果然可以为所欲为!不过他当然不敢对和尚不敬,连忙解释道:“这件事和那些法师大人还真没什么关系,听说自金狮妖王死后,竹节山四周的妖怪们都蠢蠢欲动,步步蚕食,瓜分竹节山的地盘。有些个胆子大的,离开了方圆百里的,都惨遭杀害,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韩彻眉头一皱,提高声调道:“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些秃驴都不管的吗?”
“这、这个——”鬼将欲言又止,似乎不敢直说。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怪罪你的!”
“他们说这件事都是因贪念而起,死了也是活该,只要老老实实留在寺里,怎么可能丢掉性命?还说这件事是飞云阁挑出来的事,就算要管,也该由飞云阁自己出面管!”
说实话,平静了有些时日,善无畏一直放任自流,让韩彻感觉都有些不可思议。很明显,在观察了这么久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出招了!
韩彻当着众人的面,很是疑惑的道:“这就奇怪了!灵山佛门在西牛贺洲的威名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坐拥竹节山的金狮妖王也是说杀就杀,谁敢这么大胆,找这些秃驴的麻烦?你说那些妖怪抢地盘我还信,但是他们就这么大胆,真的敢靠近竹山行院一百里范围之内?”
“都统此话有理,现在离金狮妖王被杀还不足半年,佛门余威还没消散!别说这里建起了一座寺院,就算没有建,也没什么妖怪敢靠近此处方圆五百里!”
“照这么说的话,是谁杀了那些采药的妖怪?总不能是他们自己逃走了吧?”
“逃走?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脸上的勾牒是吃素的吗?胆敢逃离竹节山,看管他们的鬼卒能不知道?”
“这么说的话,莫非——”
“莫非什么?”
“你倒是说啊!话说一半,不是成心给人添堵吗?”
“莫非是有人不想让我们采药!”
说话的妖怪虽然刻意的含糊其辞,但是理越辨越明,在座的妖魔鬼怪结合前后文也能得出其中的意思。能在竹山行院附近行凶,还想阻止他们采药的,能有谁呢?
一瞬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场面冷峻到了极点。
浮屠塔,与飞云阁东西相望,一高一矮,一尖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