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林偷偷向外面看了一眼，脸上犹豫不定，叹了口气，拉着李斌出了家，说是去外边吃饭。

出租车在公路上飞驰，李斌疑惑的看着王健林。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是要告诉自己她妹妹的情况吗？不是出来吃饭吗？

王健林没有解释，只是打开窗户，掏出口袋里的烟抽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

x市第六医院，是x市有名的精神疾病医院。以前二胖和李斌开玩笑的时候，还提到过这里，看着医院的病房楼，李斌有一阵不好的感觉。

重症监护区，李斌和王健林看到了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小雪，李斌记忆里她那在脑后飞舞的双马尾不见了。

短发虽然被修的整齐，但没有一点光泽，李斌看着她神情呆呆的模样，转头看向王健林。

“是的，正是你猜的”王健林满脸伤心，自责。

两人坐在她身边，和她说话，她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怎麽回事，你他妈不是向我推销妹妹吗？她怎麽会变成这样。”李斌心里很不舒服，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难以置信。

“家暴，”王健林吐出这两个字，就像用了所有的力气。这些要从最初说起，我父亲去世了，你肯定知道，但是他的死因，你肯定不知道，不是外面传的意外，而是因为家暴。

一天夜里，父亲又喝醉了酒，这次对母亲和妹妹的家暴更加厉害，她们身上都是伤，最后母亲忍受不了，杀死了正拿木棍殴打妹妹的父亲。

呵呵，王健林笑了一声，但是笑的很凄凉。

母亲算正当防卫，这件事没有判刑，我以为这一切过去了，都过去了，真的，我真的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

王健林像是想起了什么，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很大，李斌已经看到值班医生不满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李斌问后来怎麽了。

王健林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妹妹变了，母亲也变了。她们变得让我害怕，妹妹自从父亲去了之后就开始不说话，母亲和我说小心妹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家里所有的事，母亲都向着我，母亲偏袒我，我开始很高兴，那会儿不怎么懂事，没有多想，只是开心。

有一天，我回到家，推开门，妹妹躺在地上，捂着腿哭泣，母亲拿着木棍，脸上表情……王健林眼中有些恐惧，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当时表情很吓人。

我当时很害怕，以前母亲从来没有这样，她从来没有打我和妹妹，这都是那场变故影响的，王健林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反复说道。

我当时很害怕，哭嚎着母亲和妹妹。母亲好像终于醒悟了过来，她扔掉了木棍，抱着妹妹开始哭泣。她保证不会再有了。

我虽然害怕，但心里也希望是这样，但事情根本不是，这些都只是一个开始。

王健林痛苦的抱住脑袋。

李斌很震惊，怎麽会是这样，王健林的母亲家暴，想起今天去他家，王健林母亲热情的样子，李斌根本不能把她和家暴联系在一起。

值班医生已经走了过来，她示意我们应该离开。她盯着我们好久了，我们这边大喊大叫，显然早已引起了她的不满。

李斌站了起来，和王建林正打算离开，身体突然被拉住，小雪还是呆呆的低着头，可是手却是抓的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