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苏州的日子总算是慢慢步入了正轨,不仅宋玉宁和沈氏习惯了苏州的生活,宋远也完全上手了苏州的政务,这时,宋玉宁又长了一岁。
九岁的宋玉宁,学习的东西倒是也越来越多,不过好在都是些她自己感兴趣的,因此倒也不觉得苦闷。
宋杰宁偶尔来信,宋玉宁发现他慢慢地越来越成熟了,整个人的思想脱离了稚气,颇有些成人风范。
韩先生往日里不喜欢太过拘束宋玉宁的学习,但来了苏州之后,不只是怎么回事,竟是慢慢对宋玉宁要求严格了起来。
棋下输了就拉着她一直下,直到两个人下到她赢为止。
画画的不好了就装作不小心故意泼上墨,让她重新来过。
琴弹不对,就自己弹起宋玉宁弹错的那一部分,魔音灌耳,直至宋玉宁弹对为止。
读书更是不必说了,进度比从前快了很多,好在宋玉宁底子不错,慢慢地倒也适应了这种状态。
只是她极其不明白为什么先生突然之间就变了心态和教学模式,直到后来在先生一次醉酒后透露出来时,她才知晓真相,这真相也当真叫她哭笑不得。
那一日宋远送来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先生高兴异常,便多喝了几杯,不想这酒竟是性烈十足并且后劲十足,先生喝了之后路都走不稳了,这时候,他突然蹦出来几句话:“好你个臭老头子,老苏,你等着瞧,等着瞧……”
“你以为你那外孙是天下第一好吗,还说什么各方皆有涉猎,又琴棋书画样样通且绝,如今的少年们好似都不比他强,哼,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是如何的,看看我教出来的学生的实力是如何的,我就不信比不过你那迷人乖巧的外孙。”
“那小子,究竟有什么好,除了字写的好一点,画画的好一点以及棋下的好一点之外,到底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啊,整个人每天看起来冰冷冰冷的,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话来,当真是不怎么好。”
宋玉宁听着先生又开始说这没头没脑的话,笑了笑,又想起自己成了先生的消遣,嘴角抽了抽。
不想刚过了两日,宋玉宁就又被韩先生拉着去了城外苏家的别院。
这回宋玉宁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了,因此她没了那日第一回来的走马观花,而是细细的看起这座别院里的景色来。
再品一回,果然觉得这别院不同凡响来。
如今苏州府人多喜奢华,因此一般家境殷实的人家无不展现出奢华的一面来,因此宋玉宁看这别院就觉得格外不同来。
它与其他世家里的风格并不相同,古朴的摆设无一不显出主人的低调来,而细看,则会发现它们的价值不菲,宋玉宁暗暗感叹一句:“这才是真正的低调奢华有内涵啊。”
纪怀瑜和苏老先生早早地等着了,因此韩先生和宋玉宁一进去便被迎到了后院。
“来来来,老韩,我近日得了几坛美酒,我们今日痛饮一番。”苏先生开心地道。
“先不急,今日这丫头我也带来了,今日我们就论一论,看看我教出来的孩子和你教出来的比,究竟如何。”韩先生竟一改往日嗜酒如命的形象,说了这番话。
“哦,我说你今日怎么又带了这个小丫头来,原来是这个意思,也罢也罢,我倒是也想看看热闹。”
“你说,怎么比,怀瑜年纪比较大,我们自然是比较占优势的一方,那么规则就由你来定怎么样?”苏老先生道。
“你少来这套,我教出来的学生,还不怕输,什么意思,让我来定规则,是让着我们的意思吗,你个老滑头,想在这上面找出一点优越感?不行不行,想都不要想。”韩先生暴躁的喊道。
“好好好,既然我的一片好心你不接受,那便罢了,那你说,怎么办,听你的好吗。”